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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風沙中,疾馳的馬車搖晃的越來越劇烈了……
娜佳仰著脖子兩眼無神的看著對麵的古先生,手心一直在搓揉著那把直立的長刀刀柄。
古先生耷拉著個腦袋,就連懷中的小濁龍也跟著一起耷拉著個腦袋。
古先生在重新認真思考了一遍自己的認知世界與世界觀後,現在內心無比想念的就是小裴姑娘,真的,絕對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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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裴姑娘現在也不知道怎樣了。”古先生低著頭,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她在的時候與我總是有口舌之爭……如今不在竟然還掛念的很。”
唉,是啊,自己老是瞧不上人家小裴,覺得人家沒什麼見識,就算吵起來基本也是自己占上風。
再瞧瞧現在這局麵,麵對著這兩位小姑奶奶,我還能不能活著到墨羽城都是個問題了,唉……。
“早知道還不如讓花月羅把我擄走呢。”古先生捶胸頓足的低吼道。
娜佳歎了口氣,“如果擄的是你,那花月羅也飛不出鎮守府的屋頂,他又不傻,你這麼重。”
“空有著滿腹的經綸,有何用?”古先生脖子歪到了一邊。
小花也仰起頭緊靠在窗戶上,“小裴姑娘肯定不會有事的。”
“我求求你,你……你先不要跟我說話,真的,求求你了。”古先生耷拉個腦袋,都快哭了,自己現在一心隻盼著能活著到墨羽城就可以了。
小花看著古先生也怪可憐的,行吧,於是又扭過頭,胳膊搭在窗戶上。
看著那狂風呼嘯而過的大漠,血紅的夕陽緩緩落了下去,“花月羅?你現在到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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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降臨。
狂風刮的更加猛烈,冰冷而刺骨。
花月羅與小裴一前一後兩人同騎在一匹黑馬上,蒙著臉,迎著狂風吃力的前行著。
“風太大啦,走不動啦!”狂風中花月羅大聲的喊了起來,“先找個地方避一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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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山洞裏麵。
花月羅生起一堆篝火,用手中的龍鱗大劍使勁往火堆裏桶著幹柴,時不時狂甩一下自己披肩長發上的沙塵。
對麵的小裴雙手被反綁著,盤坐在地上,嘴上勒著一條黑色麻布。
小裴直勾勾的盯著花月羅。
“看我也沒用,你得陪著我還要走上好一陣才能到墨羽城。”花月羅說著又使勁捅了捅幹柴。
小裴委屈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花月羅看了看又要哭鬧的小裴,使勁歎了口氣,抽出自己的短刀,直接朝小裴走了過來。
小裴直接躺了下來,一個勁的猛躲,整個人哆嗦的不成樣子了。
攥著短刀的花月羅看著腳下這個不停支支吾吾,胡亂蹬著雙腿的小裴也是醉了,蹲下身子一把抓過脖領,生生把小裴給抬了起來,“我現在把你的嘴鬆開,不許亂叫,知道嗎?”
小裴使勁點頭。
“嗯。”花月羅一把將小裴嘴上的黑麻布拽了下來。
小裴終於能喘口大氣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嘶吼起來,“救……月……呃,月……”命這個字還沒喊出來,直接幹嘔起來。
風沙太大了,跑一天了,也沒喝口水,還被使勁勒著嘴,口感舌燥,這冷不丁的一猛喊,不惡心才怪。
花月羅抓著水壺,看著盤坐在地上彎著腰一個勁幹嘔的小裴,都醉了。
“你說你著什麼急,水還沒喝呢,起碼喝口水再叫吧?”花月羅坐在小裴旁邊看著篝火,又往裏扔了幾塊幹柴。
小裴終於直起了腰,“呃……”這下痛快了,幹嘔了半天,除了沙子什麼都沒吐出來。
“這裏荒山野嶺,你貓叫春似的可是容易招來雪狼,到時候我可不管你,聽清楚了嗎?”花月羅拿著水壺在小裴麵前使勁晃悠。
反綁著雙手的小裴又是一陣玩命點頭。
花月羅扶著水壺遞到小裴嘴裏,小裴咕咚咕咚大口喝了起來,花月羅看的自己嗓子直抽動。
“好啦,差不多得了,都喝完了後麵的路上喝什麼?”花月羅猛的奪過水壺,自己飲了一小口。
小裴呼呼喘起了粗氣,兩眼又紅了,“呃……你放了我吧……”
“好啊。”花月羅拿著短刀削著手中的幹柴。
小裴愣了,這麼痛快?什麼情況?“你說真的?”
“不過……”花月羅皺著眉頭為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