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蒼穹,莽莽草原。給人最深刻的感覺就是一望無垠,不著邊際。無論你身處在這碧落黃泉之間的哪一隅,都會誤以為自己是處在這片開闊至極的空間中心。就像是人類之初總以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一樣。身處這樣的環境之中,除了讓人的心胸有著前所未有的豁達之外,還會在內心深處有著隱隱的害怕和擔憂。這又像是深處在大洋中心的航海者一樣,沒有路標,沒有方向,眼見的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海水,不知在什麼時候才會遇到一塊可以停泊的陸地,借以安慰一下疲憊的身心。
好在玉一行溪然人中有著兩名對行程路線了若指掌的向導,這就讓他們幾個漢地的旅行者稍稍的服了一貼安心散。縱然如此,艱苦的旅行也讓他們在心裏麵叫苦不迭。尤其是隨行的兩位嬌小姐,這樣的苦頭並不是她們孱弱的嬌軀所能承擔得起的。黛莎性格堅韌,外柔內剛。有什麼苦楚和委屈向來隻憋在心裏麵,從不向外人提起。加之一路上又有大姐姐孟涵秋的悉心照顧,因此尚沒有出現太多的疲勞之色。不過一路風塵仆仆,花容憔悴是不可避免的了。至於咱們的顏月兒小姐就不那麼讓人省心了,開始的時候還是興致勃勃的,坐在越野車裏麵死纏著玉溪然給她講故事。可是僅僅一天的車程下來就不行了,不但是遊興全消,而且是牢騷滿地加上一肚子的苦水。可憐巴巴,眼淚汪汪的鑽進情郎的懷裏發泄著。玉溪然隻顧著心疼她了,哪還舍得責怪她半句?他深知這位嬌蠻小妮子的脾性,從小就嬌生慣養,養尊處優的。一下子受這樣的罪發點大小姐脾氣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相反的她要是還能老老實實的靠在情郎的肩膀上凝神靜氣,一動不動的那才叫不正常呢!如果真的有這種情況發生的話,那麼玉溪然恐怕就要問她一下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了。不過這種情況極少見,往往百年難得一遇。因為她一旦有什麼心事立馬第一時間就會報告給情郎知道,讓他幫助自己排憂解難。憋在心裏?哼哼,這可不是她顏大小姐的作風。所以她很少有什麼煩惱,隻有在國外與玉溪然分隔異國兩地的那幾年她才有些鬱鬱寡歡。不過幸好在那裏遇到了黛莎這個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因此她才不至於害了相思,減了花容,損了玉肌。
玉溪然寸步不離的守著顏月兒,害怕她會因為高原反應而有個什麼閃失。至於黛莎那裏,即使他心中不忍也不好過問。隻能暗地裏和向導商量一下,讓他們故意減緩一下行程。這樣的話他們就可以邊走邊休息了,兩位嬌小姐也不會感覺太過於辛苦。如此一來原本計劃三天就可以趕完的路程又生生的往後拖了一天,對此黛莎雖然心裏麵有點小感動但是表麵上仍然對他冷冷相向,並沒有給他半點好臉色。玉溪然自然是習以為常了,因此也沒有感到有什麼尷尬的地方。卻是鍾子賢這個老好人忙裏忙外的,顏、黛兩邊一齊招呼。一會送點心一會送水的,噓寒問暖的甚是殷勤。兩個姑娘家看在眼裏自然也感激在心理,可就是沒好意思明說而已。黛莎因為天生就不善於和人交際,尤其是男人,她更是懶得與之青眼。所以隻是向著鍾子賢點頭微笑用以表達自己的謝意,可是卻並不和他交談半句。即使這樣也已經讓鍾子賢受寵若驚了,能讓她這樣的冷美人瞅上你一眼,而且還對你笑一笑。乖乖,夫複何求啊!你還能有什麼遺憾和奢望呢?而顏月兒對他可就沒那麼客氣了,她可以不必費心的去認為鍾子賢所做的這些都是應該的,誰讓他是男人而她們卻是女孩子呢?在行為上,她對他向來是“恩將仇報”從不“憐香惜玉”。不是拽頭發扭耳朵就是用她那雙魔抓去“撫慰”他腰上的肉,對此鍾子賢是習以為常。把她的打罵當成了一門必修的課程,而且是無怨無悔,甘之若飴。
一行人是日升而起,日落而息。遇到村莊城鎮或者是牧民的帳篷就停下來打尖借宿,沒有遇到的話就自己搭起隨車而帶的小帳篷,燃起篝火露營。就這樣從出發之日算起一直到第四天的下午時分,一行人終於按照計劃的趕到了距離桑耶寺隻有幾公裏遠的紮囊縣境內。他們最終落腳在了一個較為繁華的小城鎮裏,選擇了一家清爽幹淨的旅店停下來歇息。一路上車馬勞頓,一行人可以說都是身心俱疲了。清水浣手,香湯沐浴。洗去幾天來的勞苦和風塵,換上新的衣服和鞋襪。整頓一下元氣,恢複一下精神。準備著第二天一早便便趕往桑耶寺,一見分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