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色盲患者(2 / 2)

“菊花?怎麼又是菊花?”四少爺冷笑了一下,有些無奈何好笑的意味。

“不錯,正是菊花。準確的說應該是菊花的顏色,因為在那束huang菊花裏麵還夾雜著一朵白色的菊花。我們想一下整束菊花看起來都是黃色的,可是偏偏卻有一朵是白色的,這是不是有點不和諧呢?雖然黃白菊花都是祭奠和哀悼逝者的花朵,可是也沒有像這麼搭配的。而且你的父親明明知道三少爺在生前隻喜歡huang菊花,為什麼還會在裏麵夾雜著一朵白色的呢?難道是因為他粗心大意才造成的錯誤嗎?這一點絕對不可能,因為他一直都是一個極為細心謹慎的人。”玉溪然說到此處抬眼看了一下黛莎,很巧黛莎也在看著他。也許並不巧,或許她一直都在注視著他。兩目相接他隻停留了半秒就立馬轉移開去,把目光又投到了顏月兒的身上。又一次的兩目相接,這一次絕對不是巧合。毫無疑問,顏小姐自始至終兩隻眼睛都沒有離開過情郎的身體。

隻有看著她的時候玉溪然的眸子裏才敢閃出那股子愛憐之意,他柔和的向著顏月兒笑了笑繼續說道:“月兒,你還記得上一次我們和那位已故的胡哲先生談論的那個‘芝麻問題’嗎?好像我還專門給你講了一個關於芝麻的典故吧!”

“嗯,我記得。是朱元璋和劉伯溫的故事吧,隻可惜劉伯溫說的那句詩我就不記得了。”感覺到可以幫到情郎時,顏月兒任何事情都義無反顧。

“是啊,對於一個連藏在胡須裏的芝麻都能發現的人來說,他怎麼可能發現不了一朵夾雜在huang菊花中的白菊花呢?所以能夠解釋這種情況的最佳可能隻有一種,那就是這位胡哲老先生是一位色盲患者。他根本就分不清黃色和白色的區別,所以才會犯那樣的錯誤。我想這並不能怪他,要怪就隻能怪那個為他準備那束huang菊花的人,也許是那個人太粗心了。四少爺,墨沉少爺,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你的繪畫功底那麼好,完全可以嚐試著去畫不同的畫種。可是你為什麼卻偏偏隻畫那個隻有黑白兩種色調的素描呢?”玉溪然表麵上是在問他問題,實際上是在逼迫他自己吐露真情。四少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哈哈哈,看來你早就知道我也是一個色盲患者了。你說的沒錯,不是我不想去嚐試一下別的畫種,隻是我的這一生理缺陷根本就不允許我那麼做,因為我連顏料的色彩都分不清。記得我好像對你說過,也許隻有黑白這兩種色調才是最適合我的。實際上在我的眼睛裏也就隻有這兩種顏色。曾經我也怨恨過我的父親,是他遺傳了我,讓我對這個五彩斑斕的世界隻能充滿著幻想和奢望。現在這一缺陷竟然又一次的暴露了我,真是極大的諷刺呀!”四少爺苦笑了幾聲,有點不甘心吧。然而他的怨恨已經沒有了,他還能怨恨誰呢?他的父親已經死了,他怨他自己嗎?可他自己生下來就被賦予這樣不幸的命運。看來他隻能怨恨殘忍的老天了,上天為什麼讓他生在這樣一個可悲的家庭裏麵?他要是生在一個與世無爭的家庭裏該多好啊,那樣的話就不必為這些勞心傷神的仇恨浪費一生了。

“墨沉少爺,你錯了!上天是公平的,雖然它為你的生理上帶來了缺陷可是正因為如此才讓你擁有了非一般的藝術才華。你知道你為小溪畫的那張素描肖像有多好嗎,我每天都要把它放在枕頭邊才能安心睡著的。況且它是你父親遺傳給你的,這是你們親情的鑒證呀!你應該學會珍惜這一缺陷才對,怎麼能怨恨它呢?”顏月兒雖然純真無邪,胸無城府。但是她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一時間讓四少爺感受良多。

“月兒小姐,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是人有的時候是身不由己,行為並不是完全受理智和道德控製的。就像我一樣,我又如何不懂得冤冤相報何時了的道理呢?可是我放不下呀,始終過不了仇恨這一關。如果我從小就接受宗教的熏染或許能夠養成看破恩仇的心性,可是我偏偏在小的時候就沒有生活在這個宗教橫行的世界裏。後來被送往了國外接受新思想的教育,這使我難以全部的放下。我必須把這段仇恨給解決了才能徹底的解脫。”四少爺這麼說並不是為了給自己的罪行尋找開脫的借口,他說的是自己的心聲。每個人的心聲都是不一樣的,不管誰對誰錯。

顏月兒還待說些什麼,卻突然被一個人站起來打斷了。這個人是誰?這個人便是烏倫家的女主人,胡哲的第一任夫人,烏倫格爾勒的現任妻子穆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