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天爺似乎並沒有滿足他的願望,而是及時的派來了一個人用及時而迅捷的手法擒住了那把下沉的刀子,也擒住了那把刀子的主人。
尖刀被奪下來了,而至於刀子的主人則被那位老天爺派來的使者扣住了雙手,死死的按倒在床上。與此同時房間裏的燈也一下子亮了起來,手握長雨傘,留著小胡子的玉溪然又一次出現在這種類似的,似曾相識的情景中。他靜靜的站在門口的一側,一隻手仍然按在電燈的開關上。嘴角處微微的上揚,臉上是一抹淡淡的笑意。依然是那個經久不變的造型。
而至於那個所謂“老天爺的使者”不是別人,正是和玉溪然一起的充當保鏢角色的孟涵春。此刻他已經將那個“他”給製服了,就像是製服了一隻瘦弱的小雞一樣不費吹灰之力。
“好了,事情就到此為止吧!突赫圖少爺,或許我應該叫你墨沉四少爺更好些吧。現在可以摘下你的麵紗了嗎?”玉溪然緩緩地走過去,伸手慢慢的摘下了那個已經被製服之人的麵罩。
藏地的日出是美麗的,美麗的讓人瞠目。其實生活也應該像日出一樣美麗而炫目,綻放著生命的光彩。然而生活中卻始終存在著些許的浮雲,它們死皮賴臉的纏著圓圓的紅日,遮擋住了人們欣賞美麗日出的視線。
日出的彩霞照在烏倫家這座幽深古老的院落裏,不過任陽光再怎麼執著也總是無法企及這座庭院的每一個角落。在一些陽光達不到的地方,仍然是那麼的陰寒濕冷和昏暗。
裝飾奢華的大廳裏麵依然顯得寂靜和空曠。一位氣質若仙的白衣女子靜靜的坐在大廳的首位上,目光清冷而漠然的平視著眼前的一切。這就是黛莎!
烏倫格爾勒精神萎頓的坐在她的下席,目光渙散而呆滯。雖然經過了及時的救治和護理,但他仍然沒有從藍罌粟花毒的控製下回緩過來。眼下他勉強的坐在這裏完全是靠那份驚訝和不可置信的心情支撐著。烏倫家的女眷們也依次的坐在他的下側,她們安靜的坐著。沒有表情,也沒有神色,甚至可以說連性格都沒有。就像是幾具喪失了靈魂左右的行屍走肉,被這個悲涼而固執的家族塑捏得失去了內質,空有著一副人的外殼。
在她們的對麵坐著的是顏月兒和鍾子賢幾人。顯然這位姓顏的小妮子氣色很凝重,她緊緊地盯著大廳正中那兩個站立的男子,兩條纖細的彎眉擰成了一線。至於鍾子賢嘛就另當別論了,對待此情此景他有些漠不關心,雙手抱懷的倒在靠椅上顯得悠閑自在和慵懶。兩隻不老實的眸子胡亂轉動,有意無意的就往顏月兒和黛莎的身上瞄一瞄。而一旁的孟氏兄妹依舊像往常那樣巋然不動,如兩座堅定的大山一般默默地承受著風吹雨打。
站立在大廳正中的兩個人,兩個男子,四少爺和玉溪然。他們互相對視著,一動也不動,也不知道已經保持這種姿勢多久了。如果他們之中沒有誰先開口發言的話,那麼這種對視將一直持續下去。除了他們之外,沒有人敢發出聲音去打破這肅殺般的寂靜或者是平衡。
“看來你早就知道是我了,隻是一直都沒有說出來對不對?”終於,這種平衡被四少爺墨沉給顛覆了。他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但他看玉溪然的眼神卻並不含任何怨恨的凶光。他反而有一種期盼,期盼著他的又一輪精彩推理。
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的奇妙,有人設計迷局,就必然有人出來破解迷局。黑暗可以腐蝕這世界上的一切東西,但是陽光又可以把陷入黑暗之中的一切全部都複明。萬事萬物都是相輔相成,相生相克的,這就是辯證的原理。其實在很久很久以前,中國的古人便有這種樸素的辯證思想了。老子在他的道德經裏麵強調了美與醜,高與矮,清與濁的區別,這是一種偉大的進步,偉大的變革。
而眼前的一切也會是一場變革,它的目的隻是為了還這個世界一個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