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柔情蜜意的不知不覺耗了老長時間,最後玉溪然一手握傘一手牽著顏月兒走到了一間竹製的雅舍前。房子的門半開著,裏麵似有人住。顏月兒好奇心重,當先就去敲了敲門。屋內果然有人應聲,於是便拉著玉溪然一同的推門而入。
屋內的擺設古樸簡單,光線很佳。尤其是在靠窗的一隅,更為明亮寬敞。此刻一名相貌清秀,文質彬彬的青年正手持畫筆的坐在窗前。見到兩人走進來了,便站起身來微笑著行禮。這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四少爺突赫圖,那個略帶書生氣息的藏族青年。
顏月兒見他手拿畫筆的模樣很是瀟灑,便嬌笑一聲說道:“原來你在畫畫呀!對不起,是我們打擾你了。”她開口就是一句清晰精準的漢語,也不考慮人家到底能不能聽懂。
她不僅相貌清麗可人,而且氣質非常的清純,可以說是人見人愛。這位四少爺見到她也是頓生好感,隻見他輕輕的放下手中的畫筆,用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說道:“沒有,沒有!我也是剛剛畫完,正想休息一下呢!恰巧你們來了剛好可以閑聊幾句,這樣也可以緩解一下疲勞。”說話間他已經將兩杯茶水送到兩人麵前,兩人謝著接過了。一時間都很驚訝,眼前的這個青年怎麼看也不像是藏區的小夥。不僅在麵貌上差異了許多,而且漢語竟然說的那麼標準。
“原來你會說漢語啊!我還擔心你聽不懂我們的話呢,這下可好了!”顏月兒歡喜的轉過頭來與情郎對視了一下,緊接著又把目光落在了這位藏族四少爺的身上。
“是呀,我雖出生在藏地,但卻並非是在這裏長大的。很小的時候家裏人便把我送到了城區生活,接受漢式教育。後來長大了又到國外去留學了幾年,我也是在兩三年前才回到這個家裏的。所以與其說我是一個藏民,還不如說我和你們是一樣的呢!”四少爺將兩人讓到了板凳上坐下,自己也揀一個竹椅子坐下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麼四少爺我還想問您……”顏月兒喜歡刨根問底的習慣又被勾起來了,正打算把這位四少爺的底細弄清楚的時候,卻被他微笑著輕抬了一下手掌打斷了。
“顏小姐,請不要叫我四少爺好嗎?這個稱呼我一聽起來就覺得別扭,你還是叫我的漢族名字‘墨沉’吧,這是我自個給自己起的漢名。”四少爺端起茶碗來輕輕的呷了一口茶水。
“墨沉?嗯,好有韻味的名字呀!和小溪的名字一樣,都是那麼好聽。小溪,你說是不是呀?”她轉過身來去問身邊的玉溪然,那架勢,那表情,仿佛是在和他討論一件非常具有戰略性意義的事情一樣。玉溪然自打進入這個屋子後就沒怎麼說過話,眼下看到她用這麼熱切的口吻問自己,也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並不多做唇舌。
四少爺突赫圖,又或者是漢名叫做“墨沉”的四少爺。隻見他對著顏月兒輕笑一聲說道:“顏小姐真是快人快語,胸無城府。現在像你這樣有性格,有氣質的女孩子真是不多見了。”
顏月兒被他誇得粉臉一紅,當下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嬌笑一聲說道:“墨沉少爺,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小溪也和你一樣經常笑話我,我知道都是因為我自己太笨了。對了,還有你也別叫我顏小姐了,怪難聽的。你就叫我月兒吧,又或者叫我……顏小月也可以,這也是我自己起的名字。”她笑靨如花的自報家門,把自家的底細毫不顧忌的說出來,簡直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人人都說:見人要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她倒好,恨不得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
墨沉少爺在內心裏麵暗暗的稱奇,世上果真有像她這樣的嬌豔嫵媚而又清純可愛,毫無半點心機的女孩子。簡直就是一個純潔的小精靈嘛!因此越發的對她有好感了。相較而言,那位神仙般的白衣女子雖然在容貌和氣質上都不遜色於她,但是那副冰冷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霜雪一樣的表情與她比起來,當真是涇水與渭水的差別。
“哦,對了。你畫的都是些什麼呀?我可以看看嗎。”看到滿屋子擺滿了許許多多碳枝鉛筆的素描,顏月兒有一種身臨素描展示廳的感覺。這些素描畫稿中有人物、有牲畜也有少許的風景,尤其以人物的肖像畫居多。這些人物畫當中有老有少,他們的表情神態不一,個個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由此可見這位墨沉少爺的畫工當真不一般。
“當然可以了,這些大多數都是我在本地區的寫生,很有藏地的風土特色。月兒小姐如果感興趣的話大可以隨便看看。”四少爺溫雅的回應著她的話,雖然不像剛才那樣生硬的稱呼她為“顏小姐”了,但還是語帶客氣的叫她一聲“月兒小姐”。這樣聽起來雖然還不夠親切,可總比顏小姐這三個字要順耳的多了。顏月兒也懶得與他在這個無聊的話題上羅嗦出個是非,索性就由他了。當她要去看那塊畫板上的新作時,四少爺仿佛一下子想到了什麼立馬想要去阻止她,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早就將整個畫板端到了自己的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