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古樹墓穴(2 / 3)

整個過程他一氣嗬成,待事成竣工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是大汗淋漓,喘息不止了。“開山巨斧”從他的手裏麵脫落,在地上掙紮了幾下就靜止不動了。他的手掌仿佛被磨掉了一層皮一樣火辣辣的疼,身子疲憊,整個人一放鬆立馬如虛脫一般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他閉上眼睛,大口大口貪婪的呼吸著周圍的空氣。

過了半響,他突然覺得胸前一片柔軟的壓迫,睜開眼睛一看,一身白衣的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他的麵前。隻見她一手拄著傘,一手提著鞋,隻有一腳著地,而另一隻柔白的赤足正踩在他的胸口上,輕輕的踹著。白皙粉嫩的臉上笑靨如花,發絲微動,明眸閃光。嬌豔裏透著俏皮,柔美中帶著可愛。他苦笑了一聲,抬手拭了拭額角的汗水。

“你呀!真是調……”後麵的那個字還未出口,就被他硬生生的咽下去。是想說她太“調皮”了嗎?這是個多麼熟悉的詞眼,曾經他不知道對另一個她說了多少次了。“月兒,不許調皮!”“月兒,別調皮了!”“月兒,你怎麼又調皮了……”而今他差點又在這一個她麵前說出這個詞來,是一時說順口了嗎?對,一定是這樣的!他堅信。

她的臉色也微微的一動,立馬又恢複如初。她放下手中的鞋子,伸回赤腳穿上。他坐起身來,她大方的朝他伸出了玉手。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不忍心拒絕她的好意。難道他不想把那隻柔軟滑膩的纖纖玉手緊緊地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裏嗎?不,他想,他真的想。但,他沒有,他確實沒有。他的手在觸及她指尖的那一刻,一轉方向的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知道此刻他隻要稍微一用力,她就會猝不及防的倒在他的懷裏,然後他就可以一把把她摟住,讓她掙脫不得。然而他卻沒有那麼做,但是想一下還是可以的。盡管靜下心來之後,他會為自己的這一卑劣的想法和念頭而感到羞恥。他單手支地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背上的泥土是她幫他拍掉的。

“我們進……進去看一下吧!”她把傘遞給了他,把眼偷看了一下那個黑漆漆的樹洞。他微笑的接過來點了點頭,卻發覺她的雙手已經在神不知鬼不覺間抓住了他的手臂。

“待會如果看到什麼不雅的東西,你可不要後悔呀!”來到樹洞前,他又忍不住叮囑了她一句。

“嗯!”她不住的點頭,表情有幾分的膽怯。但更多的是激動與興奮,如一個將要踏上過山車的孩童,滿含著擔憂與害怕,又充滿著無盡的期待。他感到她抓住自己手臂的雙手明顯的在顫抖,在用力,抓得他好緊,也好痛。隻見她微微的把腦袋往樹洞裏窺探了一下,立馬就縮了回來,並且整個人迅速的躲到他的身後,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一樣。

“你看到什麼了,這麼緊張?”他轉頭,微笑。她搖頭,搖得像撥浪鼓。

“那你躲什麼?”他再問,明知故問,一時間失笑。

“我……”她訝然失語,麵含羞澀。惱羞成怒,狠狠地捶了他一下。唉,女人啊!害怕的話就直說出來嘛,沒有人會笑話你的。

他苦笑搖頭,又把長雨傘遞到她手裏,隨手撿起那根木棍,把頭一低就鑽進了樹洞。她扶著長傘站在原地,卻沒有勇氣踏進樹洞半步。秀美的臉上神色複雜,有擔憂,有期盼,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愧疚。沒有人發覺,她的眼中似含著淚水。

再說玉含笑一個人獨自鑽進樹洞,裏麵的空間並沒有想象的那般寬敞,甚至還有些局促的狹隘。身處其中就像是被關在鳥籠子裏一樣,氣氛壓迫的人窒息。而且其間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年光陰的朽蝕,到處彌漫著腐臭敗葉的黴味,令人聞之作嘔。地上堆積了一層厚厚的也不知道是爛木還是枯草的屍體,總之沒有一點生機,死氣沉沉的。一腳踩在上麵直陷腳跟,鬆軟的讓人感到惡心,就像是踩在一對爛泥上麵一樣。

黃昏凋殘,日頭漸漸西沉了。山穀裏光線暗淡,這樹洞更是微弱的不見細物。得了夜盲症或者眼神不好的人身處其間簡直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他低下頭來仔細的看了一下,地下除了一片狼藉的爛泥和樹根之外,空空如也的並無它物。正當他疑惑之間,以為這古樹墓穴裏的墓主人早已經化為黃土塵埃的時候,背後突然觸碰到一個軟軟的冰冷的物體。異樣的感覺讓他心裏麵一驚,然後猛地轉過身來。

他這一回頭不要緊,正好與一個人頭狀的東西對上了。隻有幾寸遠的距離,那個恐怖的東西就在他的身後冷冷的看著他。好在他一貫修為沉穩,處亂不驚,若是平常人猛然間看到這景象不嚇得失聲叫出來才怪呢!盡管如此他也驚得倒退了一步,深呼了一口氣,再次重整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