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樹林心裏冷笑一聲,沒有搭理他,舉著水壺,放到他的嘴邊,阮成江倒是真渴了,將嘴湊上去,咕咚咕咚,剛喝了兩口,阮樹林快速地將水壺挪開了,他隻需要保住這個獵物的性命,絕不會讓他吃飽喝足了,到時精力充沛,出個什麼意外,他都跑的快些。
阮樹林也沒急著將他嘴上的膠帶封上,還是用冷漠的眼神看著他,也想看看,自己侍奉多年的首長此刻會說些什麼。
“你們打算把我怎樣?交給黃文濤?還是黎昌平?嗯嗯,應該是黃文濤,他許給你什麼官位啊?”阮成江語帶嘲諷地道:“人往高處走,我還是能理解的,就是怪自己太不小心了,沒提防你這條陰毒的老狗,會在背後捅我一刀。”
阮樹林聽著他的話,突然嗬嗬輕笑了兩聲:“阮司令,阮將軍,沒用的,你這套對我一點用都沒有,看著你落在我手裏,我就心花怒放,開心得要死,做夢都能笑醒,怎麼可能動怒呢!收起你的那一套吧!也消除你心裏的那絲最後的幻想,沒有誰會來救你了,你的特戰大隊還遠在海陽呢!他們想就你,還要穿過不知多少道封鎖線,再說這裏他們找都要花上好幾天的工夫,到了那時,你早就在河府的最高軍事法庭的監獄裏了等著接受審判了,這一次,你是在劫難逃。”
阮樹林的話像一把匕首一下戳進了阮成江的心坎上,無情的揭開他臉上的偽裝,他知道阮樹林說的都是事實,自己這次確實是太大意了,在這樣險峻的形勢下,自己居然沒有想到有人會反水,以為自己還能統攬全局,沒想到被自己認為是自己手下最忠實的部下,在自己的背上插了一刀,並極有可能是致命的一刀。
他臉上漸漸布上一層頹廢沮喪甚至是懊悔的表情,他曾經的這位鐵杆部下對自己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不管是性格還是行為習慣等各方麵,而從目前來看,自己還沒有完全看穿他這個老部下隱藏得更深更陰險的另一張麵孔。
現在兩人位置轉換,自己的這條老命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雖然他知道他不會,因為他要拿自己去換取他後半生的榮華富貴,這種感覺讓阮成江心如死灰,恐懼漸漸充斥他的胸膛,他手握權柄,萬人敬仰,尊享顯赫的地位,享盡了人世間的榮華富貴,一朝歸於階下囚,從天堂掉落地獄,甚至連性命都不能保證,這讓他如何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剛才強顏作態,希望在昔日的舊部下的麵前保持一絲尊嚴,到得此時,這樣的心思早已煙消雲散,整個人的心理防線開始逐漸的崩潰,人也隨之萎頓下去,陷入一種完全的絕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