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施影也站起身來,走到場中央,衝著堂下一報拳,脆聲說道:“北洲清幫的弟兄們,在下施影,想必大家都認識了,今天來北洲清幫趕香堂,本以為能見到一個風雨同舟、同心同德、安危與共的大好局麵,沒想到竟是這般場景,卻是大失所望了。我們此次前來,是本著一根同脈、守望相助的情誼而來的,今天的事雖然和我們有牽連,但歸根結底還是貴幫內部的事,我無意插手,至於你們換誰當幫主,我就更不感興趣,但是我卻對我此次北洲之行的結果充滿焦慮,如果貴幫是這樣一個情形,我想我們也不必留下來了,因為我得對我手下的兄弟負責,不能讓他們為一個毫無凝聚力毫無戰鬥力的北洲清幫賣命,”
說道這裏,她嘴角輕揚,很輕蔑地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我想我還是帶著兄弟們回滬海吧,這邊的事本就與我等無關,各位,告辭。” 說完就要向門外走去。
雖說此次施影帶著來北洲馳援的人並不多,但卻是起到了一個提振士氣的作用,他們的到來讓已經被打得暈頭轉向的北洲清幫上下人心為之一震,並且施影以一幫之尊親自前來也給其他同門幫會一個表率,正是她的來到,東北清幫和台州清幫才答應派隊馳援的。
一旦她要走,那麼首先三家同盟立時瓦解,又回到各自為戰的局麵;其次後麵的援兵還會不會來可就沒人敢打包票了,甚至可以猜到得知原因的兩幫人肯定不會來了;最後有誰願意冒著風險去得罪滬海清幫這樣的大幫會和他們的龍頭啊。
就在大家呆呆出神的時候,尚儀喊道:“施幫主請留步。”
施影停下腳步,優雅地轉過身,盈盈笑道:“少君還有什麼話說?”
尚儀臉上現出一絲無奈說道:“師姑,你可不能走啊,雖說我那個糊塗哥哥對你們多有得罪,可他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現在廢人一個,而我們北洲清幫當前形勢危急,內憂外患,師姑你得念同門之情替我們主持大局,維護公道啊,人都有犯渾的時候,剛才幫中弟子說出那些話來,也是想為我們清幫好,可是他們沒認清當前局勢,所以說錯了話,我們應該原諒他們,你說是不是呢?”
施影看了看尚儀,看了看尚皈清,傲立當場,扭過頭盯著堂下眾人,卻一聲不啃。堂下的那些人被她盯得是全身不自在,都感到羞愧難當。
靜了一會,錢保堂羅堂主站起身來,悶聲抱拳衝著尚皈清說道:“師弟,師兄剛亂了心智,說錯了話,你多擔待。”
一人帶了頭,其他人趕緊跟上:“是啊是啊,我們豬油蒙了心,說錯了話,幫主你別見怪。”嘰嘰喳喳的,亂作一團。
尚皈清感激地看了施影一眼,然後向堂下一報拳:“各位弟兄們,你們沒說錯,我尚皈清卻是無資格做這個幫主,教子無方,溺愛縱容,險些釀成大禍,能力也有限,致使今天我們的清幫風雨飄搖,危機重重,但目前大敵當前,我尚皈清不敢撂挑子,怕辜負了恩師對我的期望,所以我向你們承諾,一旦我幫度過此難關之後,我就退位讓賢,然後金盆洗手,不再過問幫中之事,祖師爺在上,我尚皈清決不食言。”
堂下弟子們高聲答道:“同心合力,風雨同舟。”
施影看著雲動,嫣然一笑,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