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婕胸膛急促地起伏，她張開嘴還來不及說話，就噴出一團猩紅的血霧。
冰封的山流再次沉入湖底，但張狂的藍焰並未停歇。
時間無多！
忍住幾近壞死的左腳傷痛，薑書涯抱起萎頓的白婕，張開龍翼縱身離開水麵，踩著浮冰借力，等到山流露出水麵，早已消失無蹤。
“吼……”
震天的咆哮聲遠遠傳開，終究沉寂於淩冽寒風。
風雪漸弱。
慌不擇路的薑書涯一路狂奔。
講道理，和山流這一個級別的怪物戰鬥，不耍點小聰明，根本就是送死。哪怕燭龍的龍形氣鎧加持，境界上的差距顯而易見，就算純比拚力量也遠遠不及。
如果不是白婕最後爆發一下，兩人可真是死無葬身之地。
“好可怕的怪物。”薑書涯喘著粗氣，傷口太痛，已經無力抱一個人行走。
“你先把我放下。”白婕聲音虛弱。氣息紊亂的當口，強行使用靈殺大招，功體受損非小。
薑書涯依言放她下來，身體卻一下僵住。
“你……”
因為他的左手摟住的居然是一條蛇尾，不知什麼時候，白婕的下半身變成了白色的蛇尾，晶貝一般的鱗甲微微翕張。
“怎麼了？你的臉色突然這麼奇怪。”白婕望了望，歎了口氣，“沒想到損耗那麼大，連維持形體都做不到。這一次，虧大了。”
薑書涯張了張嘴，撓了撓頭，想想也沒什麼。燭龍說過，後土神教本身就是靈獸聚集組建，白婕顯然是一條能夠化成人型的蛇靈。
“沒什麼，我以為白素貞隻是一個神話。你也姓白，該不會……”
“別想太多，隻是同屬白蛇，取白姓而已。”白婕沒好氣地說，“和白娘子那樣的蠢貨扯上關係，簡直就是侮辱我的智商。”
“蠢貨？”薑書涯愣住。他聽過對白素貞的評價有情癡、聖母、絕色……等等，卻不曾聽過蠢貨這樣的評語。
“喜歡一個男人而已，殺了做成傀儡不就行了？傻乎乎地自墮紅塵，還被人類修士活捉，簡直丟盡了我們靈獸的臉。說什麼人獸和平，鬧到最後，還不是靠大家殺上金山寺，靠武力把她救出來。”
薑書涯苦笑。
顯然，靈獸的水漫金山有著完全不同的版本，看著白婕虛弱卻氣鼓鼓的模樣，他選擇不在這個時候用不同的觀點撩撥，和女人較勁的才是真的蠢貨--這也是薛曉琦教給他的經驗。
“你的傷呢？怎麼會這樣！”白婕盤在地上，目光落在薑書涯的腳上，驚叫出聲。
山流這種級別傀儡的藍焰可不是普通的火，帶有它本命神力的火屬性咒力，其性質和啟神期修士的境界相當。而山流由於體質改造的關係，和普通修士比起來，更擁有近乎無限的體力，所攜帶的藍焰威力更是非比尋常。
想薑書涯不過是問道期，挨上這樣一抓，廢掉一隻腳是最低限度，嚴重一點藍焰侵入經脈，燃毀整個身體也不是不可能。
但眼前的情況推翻了白婕所有的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