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管家見鍾韙將視線放到了老人身後上,這才出聲介紹道,打破了氣氛的尷尬。“鍾公子,這位是我家老爺,大學士楊雄!老爺,這位就是賽詩大會上奪得頭名的鍾韙鍾公子。”
“唔,後生可畏啊。不錯,不錯!不錯!”老人捋了捋胡須,大聲讚道。似乎剛才鍾韙的失禮沒有注意到。
鍾韙忙躬聲道,“王爺過獎了!”聲音有些生硬。由於是第一次見麵,不久前才聽說,對於楊雄的脾性若何,鍾韙完全不知,有道是,“言多必失!”是以鍾韙說了一句話後,便乖巧的閉上了嘴巴。
“嗬嗬,小家夥不要拘束,老家夥聽銘兒那小丫頭說了你的詩文,過去那三湘才子柳宗元可是號稱我大唐第一才子,現在這個名號可是要交托在你的頭上了。”老人嗬嗬笑道,看待鍾韙的眼神仿佛長輩看待子孫一般。
鍾韙神情微微放鬆,這尊貴的王爺倒是挺和藹的,當下笑著回道,但語氣仍不失尊敬,“小子才疏學淺,賽詩大會不過是誤打誤撞,恰巧出了道小子平日裏反複研究的題目,小子算是撿了個便宜,而且小子覺得此次賽詩大會有些……”說道這裏,鍾韙抬頭看了看楊雄,卻見楊雄一臉笑意的看著鍾韙,眼神中充滿著鼓勵。
鍾韙當下心氣一壯,大聲道,“此次大會辦的過於粗糙,選題不好,而且舉辦的太過簡易……”
鍾韙說著說著,卻發覺老人大笑起來,當下停止言語,疑惑的看著老人。鍾韙此話說的確實是心中所疑惑的,那麼多的士子僅僅設立三關,不怕有數人同時連過三關嗎?其次,那第二關未免也太難了,一般的才子想要對出那些對子,難過登天,而且是有時間限製,這就更加的苛刻了,至於最後一關確實過於簡易,不過是一首詩,在鍾韙的心中,怎麼說也應該是三局兩勝,與眾士子中決出第一人,這樣的考題未免過於粗糙了些。
“哈哈哈哈!你說的好,這話應該對公主說去,哈哈哈哈!”楊雄大笑道,中年管家嘴角亦露出一絲微笑。
鍾韙不知所措的看著兩人,等待著兩人給予自己一個解釋,從兩人的笑聲中,鍾韙聽出這次的賽詩大會裏麵似乎牽涉到了公主。
“鄭管家,你來和他說說,這個小家夥很有意思!很有意思!”楊雄止住笑聲,大聲道。
“是,老爺!”中年管家對老人回道。隨即,對鍾韙解釋起來。
聽罷中年管家的講述後,鍾韙這才發現民間士子看的極重的賽詩大會不過是朝廷大人物們的一個遊戲罷了。而此次的賽詩大會,更由於一個女子的參與變得荒唐了許多。
賽詩大會由來已久,前朝時期便頗為盛行,到了當朝李世民當政,賽詩大會的規模越來越大,漸漸的成了科舉年的盛事。賽詩大會並不是每年都舉辦,僅僅是在科舉舉行的那一年舉辦,時間定在科舉考試的半月前。大賽決出前三名,曆年來,這前三名就是科舉考試的前三名。當然這樣的情況並不絕對。考生可能在考試的時候過度緊張等等原因都可能導致考試的發揮失常,而在考試的這段時間裏,還有一種情況是眾考生無不擔憂的!
隨著賽詩大會的舉行,賽詩大會漸漸的成了科舉考試的模擬考試,決出的三千名很有可能是科舉的前三甲,但這畢竟不是真實的考試,在賽詩大會到考試這段時間會發生很多的事情。
一些在賽詩大會上大出風頭的士子則會被京城的一些豪門大戶邀請,或是出入豪門相府,有道是,“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科舉時期,也同時是一些名門家族小姐,千金出閣之日,這些大家族們會在這個時期挑選合適的賢婿,這科舉之前的時間就是兩者互相挑選的日子。也有一些自恃頗有實力卻未能在賽詩大會上出彩的士子則會根據在賽詩大會上的表現而對自己做出一些調整,更加努力的溫習功課,一部分沒有希望的考生則會努力的結交那些在賽詩大會上打出風頭的士子,以期得到提攜,還有一部分則會打道回鄉,科舉考試的行程已經結束。
至於楊雄所說的公主,鍾韙從鄭管家的口中得到這樣一個解釋。
此次賽詩大會是由慶王主辦,但是靜怡公主卻從慶王那裏討來了這此大會的主辦權。靜怡公主今年已經芳齡十五,正值出閣之年,慶王知道靜怡公主心中的小算盤,意欲在此次眾多應考的士子中尋覓一佳婿,是以便將這主辦權交給了靜怡公主。這次賽詩大會流程雖然簡易了些,但總的來說也算是舉辦成功,而靜怡公主也從眾士子中尋到了她的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