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是大宋皇帝,或者宋軍主帥,定在此設伏,兩邊埋伏數千人,佐以幹柴、硫磺、火藥等器物,待敵軍中軍過穀道,山上軍卒投下滾石、圓木封鎖穀道,再燃以烈火幹柴,定可以少勝多。”完顏宗翰指著這處地形,對著隨行的完顏真珠道。
完顏宗翰依舊在教自己的孩子,戰術變化之法,歸根到底離不開,時地利人和。
完顏真珠並不會跟隨完顏宗翰前往沈州,而是會去黃龍府,代完顏宗磐守臨潢城。
而自己這些潰散的軍卒,也多數會在黃龍府歸營,他攔著那些勳貴,隻是想讓自己孩子的積累更厚重幾分。
完顏真珠遮著眉毛,看了半,才搖頭道:“父親所言極是,但是顯然大宋軍隊並沒有偵查到這地方,父親你看兩岸高山,猿聲不斷,定時無人。”
完顏宗翰抽手在完顏真珠的腦袋上,用力的抽了一下,憤然的道:“從哪裏學的這些聰明,有沒有埋伏,是靠眼睛看,是靠耳朵聽的嗎?!”
“那是靠斥候偵查!廢物!”
完顏宗翰已經無奈了,自己這個大兒子,實在是太廢物了,總喜歡搞一些聰明,猿聲不斷就沒人了嗎?
本來就散在大軍周圍的斥候,前往了這葫蘆一樣的地形偵查,進入之後,就再杳無音訊。
兩岸高山的猿聲不斷,但是這寂靜的山穀,完顏宗翰終於沒有了進入的勇氣。
“父親,父親,你看一探馬回來了!”完顏真珠興高采烈的指著遠處一斥候大聲的道。
完顏宗翰看了看自己的手,是不是自己平日裏抽多了,把這孩子抽傻了,才導致他這麼憨?
“在軍陣中,要叫東帥!陣中無父子。唉,算了,你願意叫什麼就叫什麼吧。過了今日,你想喊也喊不到了。”完顏宗翰歎氣的道。
兒孫自有兒孫福。
探馬回到了大攆旁邊,馬上隻有一個死掉的金人,身上綁著一塊木牌。
完顏宗翰拿過來木牌,臉色變得駭然!
【鳥家奴今日必喪命與此。】
鳥家奴是他的名,當初金國尚未立國的時候,金人取名字都這麼取,賤命賤名好養活。
這是大宋軍明目張膽的告訴完顏宗翰,此地有埋伏!
完顏宗翰眉頭緊蹙的看著這處山穀,閉目沉思良久,才歎氣的道:“繞道!”
“父親,就這麼一走了之……”完顏真珠還想什麼,被完顏宗翰粗暴的打斷了。
“閉嘴!你現在帶著你的人去黃龍府!”完顏宗翰終於受不了自己兒子身上的那些毛病,把他攆走了。
這山穀到沈州的路途最近,即使大宋皇帝知道了他完顏宗翰已經來到,若是陣型尚亂,也未嚐沒有一戰之力。
可現在局麵,必須繞道而行,這就給了大宋軍卒更多整理戰陣的機會。
完顏宗翰隻能望著山穀,頹然繞道。
此時的沈州行轅內,趙桓也受到了鎮守葫蘆穀的軍報,疑惑的問道:“韓將軍,你到底在葫蘆穀設伏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