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把這個步驟去掉了,畢竟燕京行在的儀式,難道讓官員們從汴京送禮不成?
趙桓下令讓官員們,一人一張讚表了事。
這準備工作都如此繁瑣,那結婚的儀式更是繁瑣到趙桓心態爆炸。
早上天不亮就醒了,一直到他偷懶,跑到文德殿,依舊還沒結束。
“朕換上冕服,去太廟祭祀,再換上婚服到延福宮合巹(喝交杯酒),然後再饌案?等到吃過喝過之後,朕和劉婉再換常服,再去祭祀?最後還要行盥饋禮?”趙桓看著劄子就是一陣頭疼。
“這都最後一個步驟都到洞房了,不能少點步驟嗎?”趙桓皺著眉頭問道。
趙英驚恐的說道:“官家,萬萬省不得啊!這都是禮,要是省了,禮部的官員又要嘰嘰歪歪的惹官家生氣了。”
禮節方麵一絲不苟,能彰顯皇家的威嚴嗎?他怎麼這麼不信呢?
如果今年能把金國滅了,這婚禮是不是禮節周全,真的重要嗎?
皇室的威嚴啊,還是靠文治武功去衡量啊。
趙桓開始繼續走流程,僅僅是洞房這個流程,就走了將近兩個時辰!
等到一切皆定的時候,趙桓躺在床上一動不想動,這一天的婚禮,真是把他累的夠嗆。
“官家,臣妾還是處子,還請官家憐惜。”劉婉躲在被窩裏,用極小的聲音說道。
回答劉婉的是一陣陣鼾聲。
大宋的皇帝忙完了一天的禮儀,處理了一大堆劄子之後,終於結束了催眠的洞房禮節之後,昏昏睡去。
劉婉驚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掐了掐腰,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官家就這麼睡著了?!
趙桓的確是睡著了,他很累,春季攻勢的準備,還有一件事,讓他最近有些焦頭爛額。
程褚的劄子,讓趙桓有點如鯁在喉一樣。
劉婉借著月光,看著睡夢中的趙桓,有些癡纏,這就是她要跟隨一輩子的男人嗎?洞房花燭夜睡著了的男人。
隻不過趙桓睡的並不安穩,他夢到了與金國戰事不順,自己被一箭爆了頭。
他也夢到了一群冤魂追在自己的身後,問他索命。
劉婉看著趙桓眉頭時而緊皺的樣子,就有點不自覺的心疼,皇帝看起來真的很辛苦。
趙桓睡得不踏實,忽然猛地驚醒坐了起來,喘著粗氣。
“官家,你怎麼了?”劉婉肯定睡不著,她看著坐在床幔裏的趙桓,驚訝的問道。
“趙英!”趙桓喘著粗氣大聲的喊道:“去把宇文虛中叫到文德殿去!”
平日裏做的夢,都是醒來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就記得個情緒。
可是今天這個夢醒來,他卻始終記得身後那些冤魂,可怕而猙獰的麵孔。
他知道那是什麼,隻不過因為要定下對金國的春季攻勢戰略,要籌辦婚禮,一直沒有功夫處理。
“趙英,把程褚的劄子送到文德殿,朕現在要去看。”趙桓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
趙英匆匆忙忙的走進來,說道:“宇文相公已經讓人去叫了。程指揮的劄子昨夜就到了燕京府,已經放到了文德殿內。”
趙桓點頭,穿好了常服,就準備往文德殿而去。
“官家這才四更天啊。”劉婉怯生生的問道。
趙桓回頭笑著對劉婉說道:“這事不能拖著了,拖下去,朕心難安。明天朕再過來。”
劉婉的眼淚眼看著就在眼睛框裏打轉,怯生生的撩開床幔的一角說道:“官家不會騙人吧。”
哪個女子結婚享受這個待遇?
丈夫結婚途中離開去處理公文,累到碰到枕頭倒頭就睡,夢中驚醒,四更天就離開了洞房?
這一切的一切發生的太快也太離譜,讓劉婉有點始料未及。
她總覺得自己夠漂亮,能夠拴住趙桓的腎。
哪成想官家的心裏終歸是裝的天下?
劉婉覺得這皇帝的妃嬪是真的不好做,到現在官家連正眼都沒怎麼看過她一眼。
趙桓點了點頭,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劉才人你安心。”
文德殿內,燈火輝煌,而趙桓麵色極為嚴肅的說道:“應天府應天書院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讓程褚去,抓人,但凡是有抵抗者,殺無赦。”
“官家,真的要如此嗎?”宇文虛中有些癔症,但是官家的話,讓他猛的驚醒,顫巍巍的說道:“官家,咱們要不要和李太宰再商量下?”
“而且官家,這次案發的事,是應天書院修身院的事情!並不是應天書院出了問題啊,慶曆二年,應天書院早就改名為應天府國子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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