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伯鳴,你胡言亂語什麼?!”劉可貞著急起來,他迅速看了看四周,剛從那一喊雖然聲音大了些,好在沒什麼人注意到他們倆,劉可貞拉過卞博明,往馬車方向走去。
“伯鳴,你且什麼都別說,我們現在先回府。”
卞博明心裏也緊張起來,他隱約意識到,曆史書上這個連他都知道的“大事件”,可能還沒在這個朝代發生,劉可貞這麼緊張也有道理。古代不比現代言論自由,妄議朝政可是大罪,何況,王安石似乎跟很多大官關係都很好的樣子,自己這麼一喊,有“泄露天機”的嫌疑。
好一陣子才回到府中,正好沒撞見魏焱,否則又要多加解釋。劉可貞小心避開清點王府物品的人流,拉著卞博明回到自己房中。
“伯鳴,我知道你是來世的人,肯定知道很多本代本朝的事情,你剛剛說的‘變法’,能細細說給我聽嗎?”劉可貞一臉急切。
卞博明是相信劉可貞的,但是他也知道,曆史是不能被改變的,而且,有些話若說了,會不會影響到自己和身邊人的處境,誰也難料。如果有利於將軍府,那似乎說出來也無妨,就怕是對府裏不利,自己陷入危險不說,還會連累劉可貞和魏焱。他雖然是個不懂權謀的it男,也知道這禍從口出。他猶豫著,究竟要不要告訴劉可貞。
“伯鳴!你剛才所言之事,十分重要,我知你憂心府中眾人的命運,可是,你大可相信為兄!為兄絕不會讓你和將軍陷入險局。”
“王安石在我們的語文課本、曆史課本裏都特別有名,”卞博明橫下心,終於說出了口,“他是個大詩人,寫得詩特別好,我語文一般,但是‘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這詩我背的也很流利。”
“王半山確是當世奇才,文忠公亦讚之。隻是未聞他作過此詩啊?”
看劉可貞的樣子,卞博明反應過來了,這首詩現在還沒寫出來,他翻了個白眼:“我不記得他具體哪年寫的這首詩了,不過肯定是在被貶官之後。”
“什麼?王半山被貶官?!”劉可貞跳了起來。
卞博明嚇了一跳,他和劉可貞大眼小眼瞪了一會,劉可貞坐了下來:“唉,沒想到他竟然有此前路。你繼續說吧,我不插話便是。”
卞博明理了理思路:“王安石在曆史書上也很有名,他的變法是考試的重點,我們每個人都要背的,我雖然害怕背書,具體變法的內容也記不清了,但是大概的情況還是有印象。”他停下來看看劉可貞,見他雖然眉心聳動但強忍著沒說話,自己也就幹脆一鼓作氣講完,“當時變法的時候,好像受到很多大臣的反對,但是皇帝很支持他,就堅持了一陣子,後來變法就失敗了。失敗以後,王安石就遠離京城,到別處去做官了。”
說完這些,卞博明又看向劉可貞。
“你可還記得,變法時,王半山官居何位?”
“好像是宰相。”
“……他果非池中之魚。那,變法時的聖上是?”
“這我記不清了,好像是宋神宗吧。”
“神宗……上諱是什麼?”
“啊?什麼是‘上會’?”
“就是皇帝的名諱,名字。”
“我不記得了。”卞博明老實地搖了搖頭,變法時候的皇帝名字好像不是考點,他真沒記住,要是什麼趙匡胤、趙光義的,他還有印象。
劉可貞琢磨了好久,在屋裏來回走動起來。卞博明看著他走過來走過去的樣子,心裏七上八下。
“變法的內容你真的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嗎?”劉可貞停下來問。
“嗯,我高考離現在差不多六年了,真的記不太清,要是在我們那個時代,我馬上可以百度一下,可是現在沒網沒電的,我也沒辦法。”卞博明忽然腦子裏開了個小差,他的高考離現在,應該有三千多年。
“變法時,可有提到文忠公歐陽修、儀國公韓琦之輩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