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或許,在他們的眼中已經沒有值得不值得的考慮了。
為了能夠彼此解脫,最後剩下的隻有彼此傷害了。
“這些事情都不要告訴權易真,這是女皇的口諭,特地讓我傳達給你的。”司徒流箏背過身,麵對著大門,看著外頭被風吹落得枯葉,淡淡地說道:“她說,她寧可讓他恨她,也不願意讓他痛苦的活著。不要讓他知道真相,是最好的選擇。”
不知為何,天曉看著司徒流箏的背影,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蒼涼在裏麵,似乎在惋惜什麼,又似乎在感歎什麼。
而這一份答案,大家都明白。
被關在天牢裏已經是第二天了吧!想不到她居然一直都沒有來看過他一下。難道真的是恨他入骨,所以連最後的見麵都不願意了?還是她覺得擺脫了自己的禁錮終於可以高枕無憂了?
然,真的可以高枕無憂嗎?
嗬,雅靜啊雅靜,你最好還是早些殺了我!若真有一天我從這裏出去,將會是你噩夢的開始!
動了動已經麻痹了的手臂,原本凝結住的傷口再次破裂開來。
連起來兩天,他被吊在十字架上,麵對著不同的刑罰就連眉頭也沒皺一下。隻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全身的疼痛就像是螻蟻一樣侵蝕他的肌骨,讓強硬的他也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
為什麼隻是毒打他,卻不一刀結果了他?難道是想讓他被人給活活打死嗎?
真是夠殘忍的手段!
權易真不住嗤笑一聲,不由得又想起十年前自己在軍營裏看到她對杜丹珍用了萬蟻穿心。
那個曾經傷害她的女人,她對她用了萬蟻穿心。那像他這樣禁錮了她十多年的人,是不是就該被淩遲處死了?
一低頭,率先入眼的不是那渾身的血汙和淩厲的傷痕,而是一口牙印。
這,實在那天晚上強要了她,她惱怒之下在自己肩頭留下的痕跡。
如今看來,還當真是諷刺啊!
隻是為何全身皮肉都綻開了,獨獨這個地方還完好無損的保留著?
突然牢房外麵傳來細微的腳步聲,雖然此刻的權易真身受重傷,但依舊聽得清楚。
是誰?
這個問題還沒讓他細想,牢房的門就被打開了。
看見來人穿著一襲夜行衣,俊美的五官在昏暗的燭火下居然有了一絲的柔軟。
微微挑起嘴角,依舊是那懶散的笑:“還算是來了。”
無師天曉看著渾身掛著染血布條,狼狽不堪的權易真,不由嚇了一跳,暗自感歎雅靜這次還真的是做戲做全套,對自己所愛的人都下了狠手。
從懷裏掏出鑰匙,迅速的解開捆在權易真身上的鐵鏈,無師天曉一邊還嘖嘖搖頭:“想不到堂堂正一品護國將軍平陽公大人也會有如此狼狽的時候,這場景還真的是讓人大開眼界。這輩子能看到大人您如此狼狽的模樣,還真是三生有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