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板請。”標哥委屈地扮著跟班。
兩人被攆走了,轉過樓角鼠標就罵:“不跩了吧,這個蠢貨,這樣的地方是咱們能端得了的?”
“越是這樣,我越相信這地方不簡單了。”餘罪小聲道。示意著鼠標坐在大廳等著,他大搖大擺地進了電梯,剛坐下的鼠標看著餘罪隱身到了關閉的電梯門後,一瞬間他就明白這貨要幹什麼了。
話說餘罪那兩根能挾走錢的手指,一直以來都讓鼠標羨慕不已。要用這個辦法,他一點都不懷疑今天有人要丟東西了。電梯上上下下幾趟,西裝革履的男子進進出出。很快,餘罪瀟灑地從電梯裏出來了,一個響指招呼著鼠標。
相視謔笑間,餘罪的手裏已經多了三個錢包。他眼花繚亂地翻著卡,卻不知道是哪一張,兩人討論無果,餘罪卻是用了最直接的辦法。
徑直到了被保安攔住的門口,眨眼變臉,拿出一個長條、高檔的牛皮錢包,他扔給保安,生氣道:“你們自己找吧,我的卡太多,懶得記。”
保安戰戰兢兢,翻著錢包,兩列卡,餘罪在嘚瑟著:“屁大個破地方,還搞得蠻像回事……要不是朋友送我張卡,我還不知道有這地方呢。”
還真有卡,三張,這卡的昂貴保安可知道,緊張兮兮地還給餘罪,冷臉成了笑顏,直伸手道:“老板,請。”
園子有十幾畝地大小,回廊假山、樹影搖曳、幽靜得很,這可去哪個地方呢?餘罪又一個響指招呼著保安,保安躬身上來,餘罪順手撚了幾張鈔票塞他兜裏:“給你們喝酒的……小兄弟,這兒有什麼好玩的?”
“老板您想玩什麼?”保安躬身問。
“據說有國宴?”餘罪問。
“那得預訂,最快得提前三天預訂。”保安道。
“據說有漂亮妞?”餘罪又問。
“什麼樣的都有,如果特殊需求,也得預訂。”保安又道。
“據說還能賭兩把?”餘罪再問。
“這個不用預訂,那裏麵就是。老板第一次來吧。”保安笑道,指指一幢樓。
“謝謝啊,還真是第一次。”餘罪又塞幾張小費,背著手,大搖大擺朝天權樓去了。
這兒還是有優勢的,最起碼隻認卡不認臉、不認衣服就給了兩人很大便利。會員卡一亮,迎賓彎腰到九十度,立時恭笑成了孫子輩,甬道裏紅色旗袍的妹妹,立時都成了女仆相,一臉笑容躬身齊呼:“老板好!”
扮土豪其實很簡單,就是處變不驚、什麼也不當回事就行了。餘罪邁著八爺步子往前走,鼠標昂著肥碩腦袋左右看,所看的多是妹妹的臉蛋和胸脯。陪同兩人進場的一位美女看不出年齡,每每拐彎、上樓,都小心翼翼地側立著,請著客人小心通過。
走了足足五分鍾,餘罪突然發現這裏匠心獨具的設計了。這是個環形樓,外環是普通房間,而往上、往內,就是特殊的場合了,隔音的效果相當好,最起碼身處這裏,仍然聽不到任何人聲。
走到三層,拐過兩道回廊,一間標著“女賓美容,男賓止步”的門前,裝幀精美的銅釘、金色的拉手。推開門的一刹那,鼠標的耳朵一豎,“嘩啦啦”熟悉的聲音傳出來了。
賭盤、百家樂、二十一點,甚至還有聞名遐邇的老虎機,各個台前都散布著或多或少的賭客,在扔著花花綠綠的籌碼。進門的對麵方向,還有一截鋪著紅地毯的樓梯,那通向的估計是傳說中的大戶室了。
進門隨即閉了門,那位顧盼眼波如水的美人,站在了進門不遠的一個小小的吧台前,台後一個女人謙卑地躬身。
她的麵前,整齊地放著各色籌碼。
這是請你換籌碼啊。餘罪和鼠標相視尷尬,咱們就是來搶賭資的,身上可沒帶賭資啊。
這一個尷尬的瞬間發生了很多事。大廳裏有兩位客人在吼著總台,錢包丟了,還沒處理,又來一位客人,錢包也丟了,失盜在這裏可算是頭一回。來這兒的人哪位都身份不菲,保安隊不敢怠慢,趕緊地調監控,反查。本來什麼也沒查著,可保安裏也有能人,憑著經驗判斷,失盜肯定是從大廳到房間這一段路。大廳不可能,甬道一般碰不到人,那就是電梯裏了,而電梯裏一個上上下下數次的麵孔引起了他們的警覺。很快,保安開始按圖索驥,找這個賊了……
也在這個時候,岔路口、高地上、加油站,還有把車藏在路麵下的刑警,都翹首企盼地等著信號,而且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是什麼信號。這裏統一指揮依靠的是一台怪模怪樣的小單台,有點業餘,能當收音機用,一擰就能聽到吱扭唱腔的地方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