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中午,終於在監控的畫麵中看到了久違的劫匪。經被羈押的王成辨認,正是在五原搶劫一案中,和他一起購買過作案麵包車輛的另一嫌疑人:阿飛。
這個人進了迅捷快修。下午時分,又有兩人陸續到達。遍尋不著的龍仔也抓拍到了他的真麵目,和五原截獲的監控比對吻合,這一夥來去無蹤的飛車劫匪,要聚全了。
也在這一日午時,追蹤著阿飛和一無所獲的其他兩組,由尹南飛、趙賀帶隊,分別從羊城、北海到達深港和支援組會合。一張獵凶捕惡的大網,一次黑與白的較量,慢慢地拉開了帷幕……
開獎號碼:2、5、0。
十六期沒有開出數字1,九期沒有開出數字6,連續十二期沒有對子號。
每逢這種出號態勢,都是幕後莊家偷著樂的時候。很多執著的彩民,會鍥而不舍地將大把大把的現金投進黑彩這個無底洞裏。當然,最終中獎的也會有,不過誰在乎呢?真正發財的可一直是操縱盤口的莊家了。
中午的時候餘罪就把當天的活兒幹完了,前一天的中獎率低,很多黑彩投注都打水漂了,根本不需要賠付。他閑來無事算來算去,這一天收的錢,莊家最少賺了上百萬。要是冷號數字再熬兩三天不出來,他估計賺的還得打幾個番。
有些事不接觸,根本無法想象。比如此時他坐在袁中奇曾經的辦公桌前,臆想一下這家夥就這生意坐了七八年莊,能掙多少真是個天文數字了,怪不得連收籌碼坐的都是價值幾十萬的商務車。不說別的,光這個坐落在沙河街上的單棟小辦公樓,年租金就得一百多萬。而生意,僅僅就是收收籌碼而已。
聽到“篤篤篤”的敲門聲,餘罪喊了聲“請進”。進來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姓張,名遠征,袁中奇的嫡係。要不是一直處理賬務出不了前台的話,餘罪估計自己都到不了這個生意圈。
“餘總,給您賬戶打進去的錢,您看下數目對不對?”張遠征客氣道,拿著手機,顯示著數額。這裏沒有紙質東西留存的,除了現金。
“知道了,謝謝啊。”餘罪腳搭在辦公桌上,隨意道了句,大有視錢財為糞土的意思。這些明麵上的錢,他估計得被組織全部沒收。
“餘總,還有件小事……”張遠征像在征詢這位入職不久的領導,餘罪翻了翻白眼,看也不看他道:“說吧,大部分事我都不當家。”
確實也是如此,這個擔保公司現在七人,餘罪隻認識兩個,剩下的那幾個都直接向張遠征負責。其實說白了,餘罪就是地下組織雇來收錢、鎮場子的,核心的生意,是不會交到他手裏的。
“是這樣,剛才我和藍爺、袁總通過話,明天上麵派過來兩個人,給您打下手,袁總讓我知會您一聲。”張遠征道,仔細看著餘罪的表情。
“哦,好啊,那讓他們收錢去,我就能歇歇了。”餘罪點著煙,隨意道。
似乎沒有看到想象中的表情,張遠征愣了下。餘罪瞥眼問著:“還有事嗎?”
“沒有了。”張遠征笑道。
“那你忙吧,今天沒事了,我下午玩去了。”餘罪道,下逐客令了。張遠征喏喏退出了辦公室,有點狐疑地想了想,走上樓拐角的時候,才發了個短信,短信的內容是:他沒反應!
不可能沒反應,隻是餘罪的反應,不是一般人看得出來的。人一走,他氣得直想摔杯子。這地下組織也搞卸磨殺驢這一套,危急的時候拉你當炮灰,現在生意平穩了,敢情要慢慢收回去了。至於你還能不能幹下去,那就看你的忠誠度以及能力了。
“也不對呀!莫名其妙派人,防誰呢?”
餘罪如是想著,似乎不應該防自己,自己在這裏根本沒有根基,想做手腳都難。突然來這麼一手,難道是……
想著想著,他暗暗地笑了。也許,藍湛一已經覺察到自己的生意也不是四平八穩了,那麼個老江湖,要是真對劉玉明、尹天寶之流的小動作一點覺察都沒有,才叫見鬼呢。
一念至此,他拿起電話,直撥劉玉明的手機。一通,餘罪換了副哀怨的口吻訴著苦:
“劉哥,剛才公司人說了,上麵派人來,這什麼意思嘛?想趕我走明說嘛,我又不是賴著不走……真的,張遠征說的,明天就派人來……您不知道?哦,我說呢,好歹我可是劉哥你一手提拔的,不把我當回事,那就是不把劉哥您當回事啊……哦,行,我懂,大不了我不幹,我投奔您去!”
掛了電話時,餘罪舌頭輕舔著嘴唇,臉上是一副得意的笑容。他感覺得出劉玉明的慌亂,想了想,他又撥通了尹天寶的電話,繼續以苦逼的口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