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餘小二”再當臥底(10)(1 / 3)

兩人想不通的問題,擺到許平秋麵前了。老許掐了煙,似乎根本沒聽,笑笑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之所以無法理解他們動機,是因為我們和他們根本不站在一個立場上。不錯,你們兩人還是有進步,起碼敢於質疑上級了。”

這話聽不出褒貶,史清淮和肖夢琪暗暗對視一眼,又看向了無動於衷的許平秋。

“不要看我,領導大多數時候沒有你們期待的那麼英明,你們的問題我解決不了,能解決的人不在這兒……知道攻破一座堡壘最有效的方式嗎?”許平秋語重心長地問。

“從他們的內部。”史清淮下意識地接上了。

“對,內部,這是最簡捷有效的方式,有這個部署,其他的都可以忽略。”許平秋擺擺手,篤定坐正了,瞥眼看了看特勤處那位,兩人相視一笑,似乎根本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隻是,成敗係於一人,讓肖夢琪和史清淮的心揪得更緊了……

長街、細雨、零亂的泊車和匆匆的行人,似乎為這裏的夜景增添了幾分蕭瑟的味道。

從一輛奧迪車裏出來,劉玉明給老板藍湛一打著傘,事後快一周了,他挑了這麼個不起眼的時候,來看看那兩位被砍成重傷的屬下。

孫東陽是他從台州老家鄉下找來的,跟著他有九年了,袁中奇跟他的時間更長,屈指算來有十五年了,走過多少大風大浪,卻栽在一幫爛仔手裏,這事情實在讓藍湛一無法釋懷。

“東陽右手肘部粉碎性骨折,腹部有一刀傷到了脾,左膝挨了一棍,也是粉碎性骨折,以後開車恐怕都不可能了……”

“袁叔左臂被砍了七刀,一條胳膊廢了,胯骨粉碎性骨折,估計還得動幾次大手術,昨天剛恢複意識。”

劉玉明輕聲說著,跟著老板匆匆的腳步,他不知道自己說清楚了沒有,這話裏傳達了一個很讓人傷感的信息:兩位元老,恐怕以後隻能坐輪椅了。

驀地,藍湛一停下了,怔了怔,似乎在回味那一場他沒有見到的慘烈群毆場麵,他側頭問:“你打聽過那天的現場了?”

“嗯,打聽過……老連跟我通過話。”劉玉明蒙道,不知道老板所指為何。

“那天為什麼溫瀾也跟著去了?”藍湛一不悅地問道。

“是和天寶商量賽車的事。”劉玉明道。藍湛一皺皺眉頭,似乎在懷疑什麼,身家不菲的人,除了相信自己就隻有相信錢了,其他身外事都值得懷疑。劉玉明心頭隱隱一股不祥之兆,加了句道,“不會有問題,她那天回去輸了600CC的血,那一刀幾乎傷到脊椎了。”

“哦。”藍湛一驚醒了,不悅地瞪了劉玉明一眼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給我說這個幹什麼?”

“對不起,藍爺,我口誤。”劉玉明細聲細語道。

“我聽說,救她回來那個人,你用上了?”藍湛一又問。

“嗯,現在幹收錢這活兒,幾乎等於是明靶子,沒人敢幹了。”劉玉明道。沒人敢幹,隻能找不懂其中利害的人幹嘍。

對於這個安排,藍湛一似乎沒有意見,沒有表示什麼,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醫院的門廳。

這肯定是一個淒慘的場麵,劉玉明已經來看過了,兩個人被砍得不像人了,包裹得像木乃伊,誰看了也會對活著的意義產生懷疑。在進病房門時,劉玉明有意識地放慢了腳步,在老板的身後掩上了門,似乎要給老板留一個見麵的時間,不過沒人注意到,他一隻手拿著手機,已經在飛快摁著鍵盤發送消息了,消息的內容是:藍爺起疑了。

摁了發送,刪除了內容,劉玉明又恢複之前的樣子,恭立在門口。他四下看著,突然間發現一間病房的門口,有兩個穿著襯衫的男子拿著報紙在看,眼卻向這邊瞟。

劉玉明突然笑了,他知道對方是警察,笑的原因嘛,隻是覺得這當差的真傻,難道守著已經廢了的兩個人,還會有什麼價值?

同樣的雨夜,不同的地點,總是演繹著不同的故事。

位於深港龍華路上的一家茶樓,正迎來一天生意最旺的時候,一樓的棋牌“嘩啦啦”響著,男女老少湊成一桌在樂嗬著,或麻將,或撲克,玩得很熱鬧。二層的茶室嚴格意義上也是以經營棋牌娛樂為主,不過收費較高,每個包廂都配著一個年屆二八的茶妹,明顯不是大眾消費的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