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算什麼刺,人家喜歡不行嗎?李玫推著他道:“去去去……一點兒忙都幫不上。我查了這個注冊人的信息,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發現。”
她點著鼠標,打開了兩副監控的對比,同一輛車,停在不同的地方,一個在迅捷車行的門口,一個在這家精誠擔保公司的門口。這輛銀色的寶馬,在場的再也熟悉不過了,是尹天寶的那輛坐駕。
“這個不算重大發現,尹天寶肯定和這件事有關,那些人是衝著他來的。”俞峰道。
“那這個呢……法人代表雖然是孫東陽,但我把他們幾個人的通信方式建立交叉對比後,發現了一個特殊的號碼,然後通過司機孫東陽、法人代表袁中奇、尹天寶以及現場發現的一部損壞的手機的SIM卡記錄,交叉定位到一個人,他叫藍湛一!”李玫道。
“港商?”
“經營過賭馬場?”
“那這個公司幕後很可能就是他了。”
“居然還在當地僑聯任職?”
“可這個難道會是……”
鼠標豆豆眼轉悠著,脫口而出:“藍爺!”
這個推斷正中眾人心裏的想法,幾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這算是浮出了冰山一角,還是又一次南轅北轍。
這個他們可不敢妄下斷言,很快便將之形成情況彙總,直接把電子文檔發給了史清淮和肖夢琪。
手機在振動,不過肖夢琪無暇去接聽,看了眼頹廢的王成。他被秘密羈押在這裏已經有段時間了,每天除了按時通過李玫設定的網絡路線和尹天寶聯係,基本沒有什麼事,可這兩天他也奇怪了,為什麼這些警察瘋了似的追問他一些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人。
“認識嗎?”肖夢琪又抽出一張。
是一個女人的照片,長發、瓜子臉、丹鳳眼,一看就是個美人坯子,雖然是靠技偵恢複出來的,不過有偷拍的照片做底,相似度還是挺高的。
搖搖頭,王成還是一句:“不認識。”
三天來,這一句話不知道講了多少次,講得他都煩了,他小心翼翼地道:“阿Sir,我真不認識……我就一打工仔,連寶哥都不常見。”
看來得換一種方式了,不過要直接告訴他發生的情況的話,肖夢琪又有點兒擔心影響嫌疑人的精神狀態。
可現在顧不上了,丟了一個外勤,還不知道要出什麼情況。肖夢琪定了定心神,把那日所有偷拍到的照片排在王成麵前道:“發生了這麼個情況,這輛奔馳商務車,大前天從迅捷車行駛出來了,然後遭到了麵包車的攔截,之後追下來砍人的有十六個人之多……王成,政策給你講了不少,對這種事,你知道點兒什麼?他們在搶什麼?”
王成想了想,又看了看這個引他入甕的女警,不過此時她身後站著兩位特警,那可生不起綺念來,停了半晌,他說:“應該是搶錢吧。”
“什麼錢?外人怎麼可能知道車行在特定的時間裏有大量現金?”肖夢琪問。
“不是特定時間,是天天有。”王成道。
“什麼?”肖夢琪愣了,尹天寶一直在組織地下賭車,這個情況似乎被疏漏了,她一說馬上反應過來了,直道,“你是指,每天有吸籌的現金準時送走?”
“對……既然有人開盤,自然有人收錢了。”王成道。
看來餘罪和鼠標是遭了無妄之災,搶劫的把他們捎帶上了,肖夢琪又細細問著,留意上了原來不太注意的賭車事情。敢情在這裏開賭的海了去了,賭世界杯外圍、賭六合彩、賭全國發行彩票的黑彩、賭黑拳等等,什麼都能賭,而賭車是新發展起來的,圈子不算大,不過下的賭注不少,很多精於此道的人甚至招募一些退役的職業選手出馬。據說尹天寶出道時,玩這個經常賠得血本無歸,不過後來混成精了,不參賭了,改坐莊收籌了。
都是些外圍情況,有什麼用?和在查的案子有什麼關聯?餘罪在哪兒?出了什麼事?這些問題看來從王成這兒得不到解釋了。肖夢琪瞅空翻看了下手機,亮著屏幕問著王成:“這個人認識嗎?”
姓藍、名湛一,據李玫他們判斷,此人和幾位嫌疑人都有關聯,不過王成明顯是個小角色,看了半晌,搖搖頭,還是那句老話:“真不認識。”
難住了,王成的臉已經扭曲成苦瓜狀了,肖夢琪撇撇嘴,要起身時,門窗上映著史清淮的臉,向她神神秘秘地招招手。
出得門來,她急切問著:“有餘罪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