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大腿罵人就拽呀?”
“有本事你叉開腿偷人拽拽?”
餘罪、鼠標二人犀利地一唱一和,圍觀群眾全笑翻了。那女人張嘴還沒罵出來,倒先“哇”的一聲哭出來了,躲在那男人背後扯著。
餘罪、鼠標一左一右還在連珠罵著:“識相的有多遠滾多遠,信不信老子吼幾百個兄弟,砍死你孫子……”餘罪凶得如索命無常,鼠標悍得如怒目金剛,氣勢如山如嶽,出言如槍如劍。那一對男女可是一瀉千裏,想躲都沒地方躲,一步一步被唾沫星子噴得直往車裏鑽。
這時俞峰注意到了,路邊的一輛車裏是史清淮,他驚得要提醒,卻沒機會了。那車窗緩緩地合上,眼前的一切估計都落到史科長眼中了。
“這是……你的隊員?”肖夢琪問。她看到餘罪和鼠標手舞足蹈,罵得氣勢昂揚,她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心想兩人肯定是在替李玫出氣呢。
“噢,胖的是嚴德標,瘦的是餘罪,就是那位‘精英’。”史清淮臉上發燒道。
“不得不承認啊,你的隊員對敵不但團結,而且火力挺猛。”徐赫主任凜然道。車裏笑聲一團,尤其是肖夢琪,她悄悄地舉著手機,照了若幹張鼠標和餘罪發飆的照片。
這種摩擦恐怕連警察也懶得管,何況罵人的本身就是警察。一路上徐主任和肖夢琪看著照片就笑,還討論著刑偵論壇上下來的人,言辭確實犀利啊。兩人笑得史清淮極其尷尬,實在後悔請研究所這兩位來了,省得這家醜外揚……
幾分鍾高下立見,那一對落荒而逃,鼠標和餘罪尚不解氣,一左一右,拍著車窗,噴著唾沫星子,直把兩人罵得開車飛飆,頭也不敢回地跑了。兩人被罵跑,餘罪和鼠標“耶”了一聲,擊掌相慶,一個嘚瑟,一個扭臀,笑翻了圍觀的群眾。
那邊俞峰看著兩人,再也忍不住,笑得彎下腰直撫肚子。李玫早忘了委屈了,喜滋滋地看著餘罪和鼠標。
“走吧,肥姐,敢和咱們叫板,活膩歪了。”鼠標得意道。
“肥姐你平時嗓門挺大的嘛,怎麼罵人也不會?”餘罪好不訝異道。
“起來,你還笑。”鼠標踢了踢俞峰。俞峰站起來,還是忍不住笑,此時李玫才驚醒了,好不凜然地看著鼠標和餘罪,仿佛初識一般。
是啊,從來沒發現,餘罪和鼠標居然都有潑婦潛質,那罵得叫一個精彩,李玫都回想不起來,怎麼著幾句就翻盤了。不過那湧起來的感謝之情簡直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這麼一對聯袂罵街的可不好找。
“哎,剛才史科長看見咱們了。”俞峰提醒道。
“看見了怎麼也不下來幫忙?”鼠標道。
“看見就看見了,罵人又不犯法。”餘罪道。
“別說了……”俞峰拉著兩人,示意著李玫。從委屈到震驚,就像從地獄到天堂,此時李玫兩眼期待地看著鼠標和餘罪。
“肥姐,你別這樣,我們都替你出氣了。”鼠標道。
“雖然你不屑與我們為伍,但我們不會棄你不顧的。”餘罪賤笑著道。
“你們罵得太惡毒了。”李玫決然地看著兩人,那股子從罵聲裏噴出來的快感好強,此刻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不過太精彩了,我愛死你們倆了……一定要教我啊。”
一句肺腑之言後,她一手攬鼠標,一手摟著餘罪,激動得又要哭出來了:“都別回家了,這一頓姐非請不可……”
非分之想
吵架的事傳得不廣,不過曹亞傑可從鼠標的吹噓中知道詳情了。周一在訓練場上,他看著那三人一下子變得親密了,不禁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李玫斥了曹亞傑一句。曹亞傑笑得更歡了,和她並排慢跑著,檢討道:“對不起啊,關鍵時刻我沒有和你們並肩作戰,實在慚愧。”
“算了吧,你去了也不行。”李玫一說不行,還強調起來,“聽鼠標說,餘罪當年在學校一個人能罵一群女生,不管吵架還是打架,從來都是占著便宜凱旋,鮮有失利。”
一說兩人都笑了,事情發生的時候氣得厲害,事後覺得老沒意思,除了可笑不剩別的了。曹亞傑卻是故意問:“哎,李姐,你不是一直看不慣他嗎?不會因為這事對他印象整個改變了吧?”
“其實我已經改變了,對於那些作奸犯科的嫌疑人,就像對付那些蠻不講理的賤人一樣,就得狠辦法、賤辦法治。這一點上,我是支持餘罪的。”李玫道,觀點轉換得是夠快了。
“執法觀念看來在咱們這兒,要全部改變了啊。”曹亞傑笑著道。
“那當然……你這小白臉,差遠了。”李玫直接忽略之,追著奔著喊著鼠標,好親熱的聲音,“標啊,你慢點跑,等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