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辦法很隱蔽,進了汽修廠,開刀問宰的汽修師肯定不會把這麼簡單的問題告訴車主。他越想越覺得這金點子實在是發財捷徑,想得他興奮中夾雜著顫抖,越想越興奮的時候,猛地又覺得不對了,辦法雖好,可辦這事的人可不好找,總不能讓修理工都趴車下塞塑料袋去吧?
不對,也好找,人不現成的嗎?
一抬頭,幾個後生已經走了,他著急地奔出來,熱情地對著上出租車的幾位喊著:“幾位英雄留步,明天都來我公司上班,我高薪聘請,幹不幹?”
那幾位聽到了,估計聶老板想雇幾位塞塑料袋去,那事怎麼可以幹呢,對吧?兄弟們可從來沒幹過,眾人發出一陣笑聲,誰也沒有搭理聶老板……
遠慮近憂
“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啊。”
豆曉波扯開破鑼嗓吼著,哪知細妹子正從飯店出來跑向嚴德標,鼠標哥火了,回頭瞪了豆包一眼。可不料李二冬露著兩顆暴門牙,接著吼著:“往前呀走!”
鼠標哥發飆了,威脅著誰再敢針對細妹,就跟他急。餘罪打了個酒嗝,嬉笑道:“唱得不對,應該是‘太陽落嶽西頭,讓你親個夠啊’哈哈。”
眾人大笑,四個損友勾肩搭背,留著鼠標和細妹子互挽著,鼠標這次脫離兄弟們陣營可是心甘情願,被刺激急了,幹脆發揮臉皮厚的優勢,不理你們啦。至於細妹子,對於這幾個狐朋狗友抱之以理解的態度,不管你們說什麼,問什麼,就是那麼羞羞地一笑。
所以到現在為止,兄弟們邪惡的猜測不少,可誰的猜測也沒證實了。來自本地山區的細妹子姓楊名晶晶,年方十八,已經有在這邊打工四年的經曆了,許是離家早的緣故,人雖小,可待人接物一點也不顯得青澀,反倒鼠標像個未成年似的,處處需要細妹子照顧。
今天猛撈了一筆,哥幾個慶祝喝得酒意微醺,直呼痛快。這兩日撞邪,小廣告老板溜了,李二冬和豆曉波失業,再加上兩會期間巡邏加崗,街麵上也不好混了,可誰知道餘罪那賊腦子一動,一天就撈了幾千,這回呀,兄弟們什麼都不幹堅持到結束都沒什麼問題。
踱步間,李二冬心眼動了,拽著餘罪問:“餘兒,這錢掙得太容易了,要不咱們再幹兩天?聶胖子都請咱們了。”
“言多必失,事多必露,那事能多幹呀?滾一邊去。”餘罪道,氣著了。
“為什麼呀?”李二冬舍不得了。
“十個車主裏九個車盲,可就算隻有一個稍微有點常識的,就壞事了,隻要逮著你塞人排氣筒的,不得揍你個半死呀。”餘罪道,有些事隻能幹了就跑,比如像這類惡作劇,千萬別想長期致富,太危險。
想想也是,這法子太糙,怪不得餘罪收到錢後就警告去糊弄保安的豆包、鼠標幾人,誰也不準再到臨江路一帶露麵。不過終究是得手了,豆曉波拉著李二冬笑著:“別財迷,聽餘兒的,餘兒的犯罪心理學雖然考得不及格,但是他的實踐要比咱們強得多。”
“你這罵我呢,還是誇我呢?”餘罪哭笑不得道,李二冬卻插話了,不管怎麼說對餘罪能想出這辦法來還是挺景仰的。問到犯罪心理學,餘罪簡單地介紹了句自己的研究成果,那就是他說的這句:“根據我的研究表明,犯罪的最高境界是:別人犯事,我能收贓;我要犯事,有人頂缸。”
眾人又是一笑,這個賤人辦事向來很賤,不過這次是解決兄弟的窘境了,誰也沒責難,反而讚譽之言滔滔不絕,終於有人聽不下去了,是熊劍飛。他猛地噴了句:“笑,笑,笑個毛呀?這要出了事,看你們還笑得出來嗎?”
“能出什麼事?”李二冬不屑道。
“你們緊著一個地方胡來,三個小區塞了一百多輛車屁股,能不出事嗎?一出事讓人查查,一準跑不了咱們幾個,再說了,監視的天天追著呢,要道聽途說了點,回頭不得狠搞咱們?”熊劍飛道。
這位麵惡心軟的家夥膽子並不大,對於這幾位同學幹的事,他自始至終就沒有接受過,今天的事前邊的像惡作劇,不過餘罪一下子從別人手裏拿了這麼多錢後,就不是惡作劇了,他覺得像個悲劇,這事真要犯事或者被家裏知道,大家夥都得跟著悲劇。
李二冬回頭看餘罪,也是啊,本來大夥都立誌當警察的,怎麼都快把這事給忘了。豆曉波臉皮皺了皺,問餘罪的話卻是:“餘兒,會不會出事?我怎麼沒發現有人一直跟著?”
“要麼說你笨呢。”熊劍飛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