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一瓶酒去了大半,兩腮淡紅的美女姐姐靠在汪慎修的肩頭輕聲問著,她似乎也迷醉在這次意外的邂逅裏。
“我在想,這麼美好的氛圍,真希望永遠不要結束。”汪慎修道,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快穿幫了,距離結束的時間不會很久了。
“如果你喜歡,就不會結束。”美女姐姐輕柔道,美眸迷離地看著汪慎修,現在懂情調的男人可比懂調情的男人少多了,麵前這位無疑是一位很難得的紳士,這麼長時間,竟然沒有任何一點下流的舉止。
“我很喜歡,不過它還是會結束的,其實我來這兒是出於一種報複心態,而且想麻醉一下自己的神經,不過我突然發現不管怎麼麻醉,我依然很清醒,而且我真的不想騙你。”汪慎修道,看著美女姐姐,眼神中有一種惶恐。
好純情的小帥郎,美女姐姐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笑著勸慰道:“我好像聽到了一個受傷的心在說話,一定有一位美女在你的心裏放不下吧?”
汪慎修一副失戀的神態,看著美女姐姐,終於摸著良心說話了,他喃喃道:“您理解錯了,我不是心裏有美女,而是口袋裏沒錢……”
美女一笑,剛要勸時,汪慎修來了句更猛的:“別誤會,我連今晚的酒錢都沒有,我在濱海已經流浪十幾天了。”
那美女一愣,馬上明白自己的情感被人免費享受了,怪不得這家夥身上有餿味。她騰地起身,一杯酒朝汪慎修臉上一潑,杏眼圓睜、倒眉含憤、朱唇輕啟、貝齒緊咬、妍態盡失地雷霆一句:
“一毛錢沒有來夜總會泡姐?等著吐血吧你!”
美女咬牙切齒,幾乎有操著酒瓶砸他腦袋的衝動,汪慎修坦然待之,準備閉目受之,可不料那美女姐姐下不了手了,對方雖然是個窮光蛋,不過是她見過的最懂情調和最尊重她的窮光蛋。
她哼了聲,踩著高跟鞋蹬蹬蹬出了門外,緊接著汪慎修就聽到美女姐姐氣急敗壞的叫聲,跟著聽到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門“砰”的一聲開了,闖進來五六位大漢,包圍著他,個個虎視眈眈一言不發,盯著他。
“甭費勁了,報警吧,好歹爺也有個去處了。”汪慎修麵不改色道,自己一晚上不過吃了個果盤,喝了瓶酒,陪了陪妞,應該不至於被滅口。
沒有吭聲,又過一會兒,來了位中年男,像是夜總會的經理,盯了汪慎修片刻,手指一勾,那幾位大漢把汪慎修按著,細細搜過了衣服、褲子,除了一包煙和一部卡片機,一無所獲。果真是個裝土豪的土鱉,老板回手就扇了領班一耳光。
汪慎修懶懶地欠身道:“別看了,裏麵就存了一個電話,想要錢,你們自己打過去朝他要,要麼就報警,抓我走啊。”
一打過去,求援的一來,自己就解脫了,汪慎修的如意算盤打得很精,可不料有些事是他想不到的。那經理似乎也不著惱了,笑道:“不用你教,我們有自己的解決辦法,對付你這種人還需要驚動警察?太小看我們了。”
那人一收手機,一擺手,徑自出了門外,手指勾著服務生安排著什麼。不一會兒房間裏就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就像DJ的鼓點,偶爾還夾雜著某人吃痛的呻吟,卻慢慢被悠揚的音樂掩蓋住了。
白吃白喝都是這個下場,享受過了,讓你難受難受,不揍你一頓都對不起帝豪的名頭。
過了好久,經理感覺差不多了,進門讓那幾位住了手,拎著汪慎修到了自己麵前。
一頓痛揍讓汪慎修全身發疼,站著腿都有點哆嗦,這幫人讓他想起了警校那幫同學,下手一個比一個陰損,淨往兩肋和後背招呼,這打法,怕是得讓他疼好幾天。
“你在這兒消費了九千八,揍你一頓醫藥費抵消三千八,還有六千,慢慢還吧。我這兒六層一共十二個洗手間,麻煩你給我做好清潔,有地方不幹淨了,有人教你怎麼做,你們給我看住他。”經理撂了句,走了。
這個結果是汪慎修始料未及的,他被帶到了一間衛生間,麵前放著一張拖布和一個桶,身旁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肌肉男在看著他。
人在屋簷下,這頭怕是不能不低了。拖完了一間,腰酸腿疼的汪慎修望著格子窗外的天空,無比淚奔地祈禱著:“敬愛的組織,原諒淪落風塵的我吧……你們可以不接納我,可別不來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