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隨後來到一處大樹下麵,張旺財記起來這裏正是自己當日睡覺的那棵樹下。
忽然,前方搜索的一名護院驚叫了一聲:“啊!這是什麼怪物?”
幾人連忙跑過去,一看,在一片低矮的灌木下麵爬著一隻奇怪的動物:頭和尾像蛇,粗細如人的胳膊,身子卻十分粗大,足有人的腰身一般粗。見到有人靠近,那怪物蠕動身子想要逃跑,身體卻動彈不得。
“大驚小怪!”有人批評剛才驚叫的護院,“這是一條蛇,肚子那麼大是因為剛吞了食物,還沒消化。”
張旺財看著這條蛇,心頭一陣跳動。他還是第一次見剛吞吃食物的蛇,雖然身邊有其他人,他還是覺得有些莫名的恐懼。
見到蛇動彈不得,幾個人剛才的恐懼消退了去,圍著仔細觀瞧。
“它身體還不如我胳膊粗,怎麼能吞下這麼大個的東西?”有人嘖嘖稱奇。
朱員外挺了挺胸膛,不忘賣弄他肚裏不多的學問:“有句話叫人心不足蛇吞象,說的就是它們。”
幾個護院連忙齊聲稱讚他學識淵博。
到手的獵物當然不能扔掉,幾人一刀把蛇頭砍掉,把蛇的肚子剝開,發現裏麵是一隻個頭不小的野兔,身體還完整。
這一日,張旺財以內力未恢複為由,全程沒有射出一箭。雖然朱員外幾人覺得惋惜,卻也沒說什麼。
過了兩天,朱員外去城裏辦事,一回來就叫人把張旺財叫到跟前,說:“張頭領,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張旺財帶著提心吊膽笑著問道:“什麼好消息?”
“我進城辦事看見城門口張貼著一張告示,上麵說南山上不知從哪裏來了一隻老虎,鬧了不少人命。縣裏懸賞征集勇士去獵殺它,隻要殺死了,把老虎屍體運到縣衙,獎勵一百兩銀子。”朱員外興奮地看著張旺財,“我聽說有幾個老獵戶上山獵殺這隻老虎,都沒有成功,這正是張頭領你大顯身手的時刻。”
“啊?”張旺財聽到朱員外竟然想讓自己去殺那隻吃人的老虎,嚇得臉色蠟黃,說不出話來。
朱員外沒注意他的神色,還以為他沒聽清楚,接著說道:“憑張頭領你的穿雲神箭術,這隻老虎還不是手到擒來。到時候,你不光能得到縣衙獎賞的一百兩銀子,還是縣裏的大英雄。就是我,到時候也沾光跟著風光一回。”
說到這裏,沒看到張旺財露出他想象中的興奮表情,忽然大驚,問道:“這等重要時刻,你不是內力還沒恢複吧?”
張旺財正想順勢回答內力沒恢複呢,但看到朱員外臉上暗含的不滿,又把話咽到肚子裏,說道:“我的內力倒是恢複的差不多了,隻是我的箭術剛有所成,射射大雁野雞什麼的還沒問題,隻怕要射老虎這等凶獸,我怕我功力不足。”
朱員外聽到他內力恢複了,臉上的不豫消散開去,笑道:“老虎它再凶惡,也隻是隻畜生,張頭領連天上飛的大雁都能射下來,還會怕它一隻隻能在地上跑的畜生不成。”
張旺財是真不敢接這個任務,他猶豫著說道:“朱員外有所不知,老虎雖隻能在地上跑,但它是百獸之王,又傷了許多人命,身上帶有煞氣,會影響我的穿雲箭術。”
朱員外愣了半晌,沒想到張旺財又說老虎身上有煞氣,不過想到張旺財神奇的箭術,老虎這一百獸之王能有煞氣也理所當然。他覺得張旺財說的有道理,但還是不死心。
“就算老虎的煞氣會影響張頭領你的箭術,但是我還是覺得你能殺死它。”朱員外曉之以情,“張頭領你想一想,你不去的話,那隻老虎不知道會吃多少人呢。你殺了它,那得救多少人命呐!”
張旺財見朱員外是一心想讓自己去殺老虎,發現自己不好再推脫,心想自己不妨先答應,等到南山上隨便找個地方藏他兩三天再回來,就說沒找到老虎。南山那麼大,想來他們不會懷疑自己。
他還未說出話來,朱員外又開口道:“這樣吧,隻要你去殺老虎,我個人承諾再給你二十兩銀子,然後免你家三年的地租!這樣總可以了吧?”
張旺財心中樂開了花,裝作不好意思地說道:“為了朱員外俠骨熱腸,也為了縣裏的百姓少受老虎殘害,我張旺財拚出這條命,也要上山去殺老虎。”隨即又加了一句,“隻怕南山山高林深,找不到老虎的蹤跡。”
朱員外見他答應,心中高興,不會想到他早已有所打算,打個哈哈說道:“張頭領找不到老虎,隻能說明老虎深知張頭領你的本領,不敢出現在你麵前。”
說定了這件事,朱員外命人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給張旺財壯行。張旺財自是樂得享受,多吃一點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