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金色的光幕也遠非之前那般閃爍耀眼,多了幾分沉重的鉛華,少了許多迷人的妙韻。
西門野鎮守天風城多年,深知大陣的弊端,看似強大的四方陣基每一次催動花費的代價相當不菲,而隨著不斷的轟擊,大陣防禦的能力因為得不到恢複也會不斷減弱。
所以他隻需調動兵馬用車輪戰術進行消耗,隻要防禦大陣破滅,他十幾萬鐵騎奪下城池,有如探囊取物!
“報!急報!”哨兵再次疾馬而來。
西門野一喜,如今距離虎賁軍支援已經有些時辰,正是該送來捷報的時候,“西門愈已經拿下了東城?”
哨兵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元帥,西門烈將軍率領三萬虎賁軍遭到了敵軍的偷襲,一萬名武者有如天兵下凡,將虎賁軍殺的片甲不留,西門烈將軍戰死!”
“什麼!”西門野瞳孔驟縮,差點從馬上跌落下來,“一萬名武者?不是說隻有三千嗎?”
哨兵一把鼻子一把淚地說道:“敵軍頭領叫刀把子,是原本天風城附近的一個刀鋒雇傭兵團的頭目,小的認得他,可是不知道他們刀鋒兵團什麼時候有這等規模,而且他們訓練有素,戰鬥力極強,就是強大的虎賁軍都沒有撐上幾個回合就全部陣亡了!小的也是萬軍叢中殺出一條血路,才趕過來報信的!”
“刀鋒雇傭兵團!”西門野冷吸一口氣,整個人差點跌落到馬下,“看來我低估了淩風小兒!”
“報!急報!”
西門野急忙問道:“西門愈拿下了東城?”
哨兵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東城守軍與三千奇兵裏應外合,西門愈將軍腹背受敵,深陷敵人包圍,公孫一族十幾萬兵馬盡數潰逃!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
“潰逃?那我兒西門愈……”西門野一口氣沒有喘上來,噴出一口鮮血,“公孫一族欺我!公孫一族欺我!”
“報!急報!南城公孫族五萬兵馬不戰而退!南城失手!”
“報!急報!北城公孫族五萬兵馬全部潰逃!北城失手!”
“噗!”西門野連噴數口鮮血,整個人直接翻落馬下,“公孫一族……公孫一族,我西門野與你勢不兩立!噗!”
“元帥!元帥!”西門野副將趕忙跑到近前,“如今公孫一族大軍撤離,我們不到十萬兵馬,拿下天風城已經無望了,元帥趕快下令撤兵吧,我們回到西風城大本營來日再卷土重來吧!”
“東山再起!”西門野強提了一口氣,臉色蒼白的能滴出水來,一臉驚恐地說道:“退!快退!”
“殺!”西門野話音未落,一聲聲震徹九霄的怒吼有如悶雷般滾滾炸響。
數萬鐵騎如同滾滾洪水從城南奔騰而來,殺意騰騰,大有一瀉千裏,吞噬一切的威勢!
與此同時,西門大開,城內的兵馬亦是噴湧般湧出城來。
一時間,鑼鼓喧天,旌旗招展,西門軍腹背受敵,亂了陣腳。
不少人當即丟盔卸甲,連滾帶爬,跑的比野狗還快,西門野軍陣有如水中沙雕迅速瓦解,崩潰開來。
西門野和幾個副將一看大勢已去,也顧不得那麼多,騎馬便逃。
一些猶豫不決的西門兵,一看主帥都逃離了,哪敢遲疑,四下而逃。
這下倒樂了韓成的兵馬,他們在後麵捉的捉殺的殺,將連日來膽戰心驚的鳥氣一股腦發泄出來!
西門野和一眾副將策馬揚鞭不敢停留,經過幾個時辰的奔逃,來到西風城二十裏外的西河。
一個副將指了指已經隻剩橋墩的棧橋,一臉恐慌地說道:“將軍,河上的棧橋讓人毀了!我們無法渡河了!”
西門野一看,心登時涼到了穀底,“難道說天要亡我西門野!想我何等一代梟雄,竟然被淩風小兒打的有如喪家之犬!可恨!可恨!”
揮劍舉於頭頂,抬頭仰天,襯著皎潔的月光,一臉慷慨赴死的意味。
可沉頓良久,揮出的劍竟死死停留在脖子上,就是狠不下心橫刀一劃!
“可惜啊!可惜!你失去了一個自刎的機會!”
“淩風!”西門野臉色一變,一臉怨毒地尋聲望去。
視線所及處,一道瘦削的身影映入眼簾,他稚嫩秀氣的臉龐流露出遠超同齡的鎮定和老成,漆黑幽深的雙目中湧動著難以掩飾的自信和靈動,臉上那抹人畜無害的笑容在西門野眼裏是那麼的刺眼!
不是淩風還是誰!
“我要讓你死!”西門野吼道。
可他話音未落,隻聽空氣中傳來一陣嗡鳴,周身汗毛竟止不住地豎起,一股死亡的意味登時湧上心頭。
“靈魂攻擊!”
西門野吼叫起來,手中長劍啪一聲跌落在地,整個人更是不受控製地跌下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