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坐以待斃,龍丘日是這麼想的,老子的命要是丟在這大海裏,竟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對不起自己和祖宗呀!
他忽地站起來,雙手扶著牆板,大家都抬頭望他。龍丘日這麼做也是突然想到了船艙一般都是設計可以從底下直接上到頂層的,他想到這裏可能會有通道能上到頂層去的。勁秋見龍丘日站起來就昂著頭四周張望,張口問他幹什麼。
龍丘日看著上方,手伸了下,根本夠不著,好在船穩定了速度,人就不再晃動了。龍丘日便在這間船艙裏找了一圈,連來的那條過道都找了個遍,都沒找到藏著通道的地方。龍丘日覺得南夷人當年應該是能考慮到這點的,但是這裏確實是隻有來的那條過道可以進出。
勁秋看龍丘日一臉的困惑,知道他肯定又想到了什麼事,便站起來說:“又一驚一乍的了。”
龍丘日說:“我腦子能和你一般笨拙?!”勁秋嘴一齜,說:“吆吆!你聰明你聰明,看出來什麼了?”龍丘日“啊”了聲,然後動也不動。他聽到犬吠,這連他自己都懷疑,茫茫大海上怎麼會有犬吠的聲音。“隻是碰到了漩渦你太……”勁秋覺得隻是碰到了深海裏的漩渦,沒什麼必要的事情。
“別講話!”龍丘日聽清楚了,就是犬吠聲,微笑的聲音,卻,忽然,船艙裏閃現一道黃光,瞬間就消失不見了。這光太明顯了,和周圍的藍色的光成巨大的反差,大家都看到了,勁秋也是驚訝不已,看著龍丘日問:“哎哎?看到沒?”
“看到了看到了!”龍丘日眉頭一皺,說:“怪事一樁!”
勁秋問:“啊?”
“深海之中哪裏跑來的狗?”
“狗?”
“嗯,犬吠的聲音,聽聽。”
大家聽龍丘日這麼說,也都是詫異得很,但是他們卻都聽不出外麵有犬吠的聲音。堂叔隻覺得耳邊隻是風聲和風卷起水躁動的聲音,便說:“你這是瞎子摸大象,看什麼都像。”
“啊?”龍丘日聽到外麵的風聲和水聲裏夾雜著就是犬吠聲。勁秋覺得外麵不就是個漩渦嗎,哪用得著著疑神疑鬼的,說話間,那道黃光再一次閃進船艙裏,一向喜歡逞強滿不在乎的手子也有點吃不住這忽現忽隱的黃光帶來的窘駭了,緊張的往葛地身旁擠過去。
龍丘日愣站著,他看黃光很熟悉,剛想到燈塔時,腳底忽然被什麼東西抬起來。不是別的,是船艙飛了起來,他吃了一驚,其他人也都驚叫起來,堂叔半蹲在船板上,這船忽然飛了起來,便一屁股摜在地上。
船剛飛起來,立馬就落下來,就聽船與水麵接觸的一瞬間外麵傳進來的巨大聲響,比幾十捆炮仗捆起來一起炸的聲音還要大。與此同時,幾個人摔得心直翻,都往外吐酸水。龍丘日和勁秋屁股和手全用上了,兩人流著酸水的嘴巴忽然都脹起來,然後一起往外吐了口血水。
龍丘日看到自己竟吐出來血來,便自言自語地罵:“幹他三爺的!”
“呸!”龍丘日狠狠地補了口口水。
勁秋神情緊張,十分怕的樣子。堂叔見他們倆吐出了血,趕緊讓牛姑娘拿了個手絹,葛地和手子都一陣心慌,覺得事態越發嚴重了。勁秋接過手絹,眼盯著龍丘日,一肚子話想說。龍丘日沒等勁秋揩幹淨鼻子上的血,自己從褲兜裏掏出那張從河伯墓裏摸出來的細手絹。
手絹剛碰到龍丘日的鼻子,整張手絹就忽地變了顏色,本來是淡淡的雅紅色,現在成了鮮紅的深紅色。龍丘日拿著手絹,突然說:“果然是好東西!”
堂叔對龍丘日說:“啊?什麼?什麼好東西?”
龍丘日看堂叔這麼激動,就想果然是老狐狸,聽風便是雨,不過,話說回來,一行人就一行樣,什麼樣的人都是什麼行給練出來的。龍丘日把手絹一提,伸過去,說:“就這個嘛,河伯裏摸出的手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