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丘日知道這南瓜子是過年要吃的,就又抓起來塞給老頭還說:“哎哎!大哥!我們真不吃,你太客氣了,來,不用了!”老頭一直哈哈笑,十分高興。勁秋和九天也都站起來,在一旁笑。勁秋把一個板凳搬過來,讓老頭坐。
老頭就陪他們吹了會牛,給他們說著他們這哪個哪個東西有特色,哪個哪個地方好玩。老頭還說他一直想去龍丘日和勁秋他們家鄉徽州,想去看看黃山。龍丘日和勁秋知道老頭是聽出了他們倆的口音了,就歡喜地笑起來。
“哈哈!大哥聽出來我們是徽州的呀!”勁秋高興地說。老頭拍掉身上的灰,說:“那是當然,各個地方話我一聽就知道,你是吐蕃川地那塊的吧?”九天點點頭,老頭就笑起來。
廚房的菜香味漸濃,不一會,老婦人就走進來,說飯好了,就來收拾桌子上的東西。桌子上放著一個破草帽,幾副劣質茶杯和粗瓷水壺,還有早上隔壁的送來的蔥。老婦人看到了蔥就“奧”了句,說:“蔥在這奧,我講怎麼都找不到呢?”老頭子就講:“你看你,又忘了。”
老婦人就慌忙拿著蔥走回廚房,還對他們講:“我把蔥放魚裏,馬上就好。”
老頭子招呼他們坐下,然後說:“我們也沒好酒好菜,我拿自己釀的米酒給你們喝!米酒也好哎!”龍丘日慌忙站起來,說:“米酒好,米酒好!”老頭高興地讓龍丘日坐,坐。
突然,一隻狗從外麵搖著尾巴走進來,望了望他們又走了出去,然後趴在了地上,曬著天上賜給蒼生的恩惠。這時,老婦人又從後麵端著一盤白菜來了。勁秋坐在後門邊,一回頭,立馬站起來笑嗬嗬地接過白菜碟子,雖然燙手,但是他還是硬把碟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捏著耳朵。
老頭子拿著米酒走過來,笑著讓他們自己從香案上把酒杯拿下來,然後要來倒酒。九天靠著老頭,和龍丘日同時站起來,而勁秋則跑到後麵廚房去幫老婦人端菜。九天奪過大酒壇,倒滿了四個杯子,老頭就說再拿一個,老伴也喝。九天望了望龍丘日,然後倒了一杯。
勁秋又端了四道菜上了桌子,一盤蘿卜絲,一碟空心菜,一大碗雞蛋白菜湯,和一盤魚。三素一葷,加一湯。
三個人都站著不肯坐下,非要二老坐到上方去。老頭子和老婦人都高興地坐到北邊,他們三個就坐下來。每道菜都燒的很淡,魚一淡了,味就腥。龍丘日就刻意地去吃其他的菜,他們倆個也是,可是魚都少吃了,老婦人就問怎麼都不吃魚。他們都不好意思,都說吃的,吃的。
老婦人也喝酒,老倆個喝得都起興,像是兩個大的帶著四個小的在喝。太陽照進屋子裏,人渾身都舒服。勁秋是坐在了後門處,所以他曬不到太陽,身上就冷。忽然,一隻母雞從後麵叫喚著跑進了屋子,後麵追來一隻大紅冠的公雞。公雞收著膀子使勁地追“zha”著膀子的母雞。兩隻雞的狂奔就襲起了一股風,吹得滿地的灰塵舞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