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二人沿著來路打道回府。
二人走了個來回,這村裏的人都已經入睡了。再過一會,就是三更天了。何老爹的家已經熄燈,他可能一個人都夢到土耳其去找老伴了。二人敲響了門,何老爹就來開門了。何老爹一見到他倆還活靈活現的就放下心,說:“吉人自有天佑呀,你們趕快睡去吧!”
夜深本該人靜,但不知是誰家在鬧騰,吵得難以入眠。閉眼不睡也會眠,龍丘日最終還是在喧嘩中睡死了。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來敲門。隨即,何老爹便披著個二褂出去了。昏昏沉沉中,村子裏又響起了昨晚吵得自己難眠的聲音。龍丘日睡不住了,就起身出去了。
出了門這聲音更大了,聲音是從東邊第二家中傳來的。這東邊第二家的門前有棵歪脖子樹,樹上有個鳥窩;在樹的前麵是一豬圈,有沒有豬就不知道了。他剛剛走近這家門口就聽見有人在說:“何老爹!你說這怎麼辦,又唱花兒了。”
原來家裏有個瘋頭傻腦的二十來歲模樣的年輕男子在自言自語地邊敲著竹邦邊唱著歌,歌聲高亢,悠長,緩而不急,但是聽不懂,聽口音象是回族人。他進去後,人家的人都把眼望他。他就低聲問何老爹咋回事,何老爹把他拉到門外,說這家公子大暑那天上山遇到了東西,加上天熱,一番折騰後他就瘋了,而且就隔斷日子就在家唱花兒,他又說這花兒是回族人的說唱藝術,流行於整個青海。
這下,龍丘日算是明白了,但是他又幫不上忙。何老爹好像會醫術,看他帶了一個針灸帶,上麵滿是細針。何老爹讓大夥把這人抓牢,隨後他就要來取針。誰想這人突然發力,從眾人手中掙脫。然後他踩著桌子一個縱躍就上到了大梁上趴著,不肯下來了。
眾人都慌了手腳,見他翻白眼然後斜著看底下嘴裏還不聽地在說話。好多人見此情形都嚇跑了,以為是鬼上身了。何老爹也往後退了退,和這人的父母商量著怎麼辦,可是他自己隻會醫人不會捉鬼。村裏又沒有能降魔除鬼的異人,這下可急壞了他的父母。
這時,龍丘日突然想到了昨晚勁秋尋的那把鎦金梨花木劍,這木劍是明器,絕對可以吸走這人身上的陰物。
勁秋還在呼呼大睡,他自己便來木劍。那人見了這木劍就像脫了魂一樣倒下了,接著龍丘日就感到一股冷風襲來,嚇得他趕緊扔掉木劍。這木劍接著就像打破了染缸一樣紅遍了全劍,然後劍便化為一灘,滲入了土中。
一會,那人便蘇醒過來,恢複了以前的神智。他的父母正在千恩萬謝,勁秋就跑了過來,得知他那梨花木劍被毀了,往龍丘日屁股上就踢了一腳說:“你怎麼這麼舍得?我的劍呀!”龍丘日也回了他一拳說:“救人一命勝修七級浮屠,這麼倒巧的事你都不做。”
何老爹向其他人介紹了他倆,說他們夜闖後山鬼市也可以安然無恙地回來。眾人一聽都吃了一驚,都問他倆鬼市是什麼樣子的。勁秋就納悶,心想這鬼市又沒黑白無常什麼厲鬼惡神的,隻要不作聲就好了,適當的時候賄賂一下,這不和陽間是一樣的嗎?怎麼這些人這麼稀奇,看來真沒去過。
二人回去後就要和何老爹告辭,要返回家鄉。
何老爹有點擔心又有點糾結,說:“如今,北蒙古大汗國已經揮軍南下,現在南方戰勢絕對不容樂觀,你們回去的話,少則三個月,多則一年,但是不是我老頭吝嗇不留你們在這,而是我一個人實在不好應付······”
龍丘日沒等何老爹說完,說道:“您已經夠忙的了,我們在您這隻是暫住,不可能在您這住下去的,我們還有事業呢!”
何老爹很高興,說:“我老頭是急性子,那天急著拿出來的黃皮子紙你們要收好,日後說不定會派上用場,到那時,你自然會明白這裏的人多是南方人了。”
當天中午何老爹親自燒了頓飯,二人吃完便收拾東西要走。何老爹領著他們到鎮上找了一家鏢局,讓他倆跟著鏢局先西行至吐蕃,再由茶馬互市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