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丘日暗歎道沒想到真有鼇這種東西。古人說一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而且隻有一條龍才會成為真龍天子,這就是講鼇。龍丘日說道:“還不錯,能在山穀裏遇到這種祥獸真是運氣不賴呀!看來此次放金是放對了。”
那青鼇仿佛聽到了動靜就回過頭看著龍丘日。龍丘日說:“果然是神獸,能聽懂我說話呀,看你這樣子,應該在這穀裏呆了不少年了吧,晚輩姓龍丘,名……”話還沒講完,那青鼇突然張大嘴巴,裏麵的唾液在嘴邊直打轉,接著撲了過來。
龍丘日罵道:“你大娘的!敢情您老還不領情是吧!”那青鼇先是爬過五爺的屍體,接著就站了起來,露出白森森的肚子。龍丘日叫道:“鳥你母的!嚇我一跳,看來這不是鼇呀!”那鼇站起來後大概有三尺左右的高度,這時,龍丘日才注意到它的腳,根本不是龜類的腳,這腳青裏透紅,底板很平,還有五指,這分明就是人腳呀,隻是這五指間還連有蹼。龍丘日和這鼇麵對麵地望著,他開始感受到了這平靜而普通的峽穀所暗藏的危機了。
時間不容他害怕和思考,因為那鼇隨即發起了攻擊,它就這樣站著撲過來,速度很快,兩隻腳跑的很嫻熟,就在鼇靠近時,龍丘日拿起刀就要砍去,可那鼇一擺頭,張大了嘴巴,發出怪聲接著就見它那青銅色的龜爪瞬間伸長變成了絲狀,一下連人帶刀都給纏住了。
龍丘日罵道:“你個彘子畜生!”他吃力地掙紮地在身上摸索,試著找到什麼能克製住這個怪物。可這鼇緊緊地纏著他,並且把頭伸過來了,兩隻黑色的眼睛就這樣盯著他。龍丘日以為鼇要來吃他了,可這鼇就這樣盯著他不動了,他望著鼇,突然發現這鼇竟然沒有瞳孔,這就是說它沒有視力,看不見。
他一喜,可是又想到現在已經被逮住了,就算這怪物看不見又如何。他的雙手撐著這鼇的奇怪的雙手,怕它們會把他給擠成肉餅。他瞅了瞅這細絲狀的手,發現它們很像水裏的傘魚的觸須。
龍丘日心想這東西的成分還真複雜。他被這手捆的渾身疼,終於他摸到了塞在腰間的火折子,他把蓋子蹭掉了,火折子就著了,火很小。那鼇雖看不見但是對溫度很敏感,龍丘日隻輕輕地把火往鼇的手上一靠,這隻鼇就叫了聲,放開了纏在龍丘日身上的手。
龍丘日見狀毫不猶豫地就揮刀像鼇身上砍去,“當”的一聲脆響,刀刃殘了,龜殼完好無損,由於剛才發力過猛,他被震的刀都抖到地上去了。他不敢等待,立馬起刀再次砍去,這次刀砧在了鼇頭上,鼇頭應聲而落。龍丘日看著刀上的血一滴滴地滴落在地,心中大悅,罵道:“擋我者死!”
然而,這斷了頭的鼇的身子並沒有倒下,相反在脖子那個部位向上伸出來一截,接著,截麵處開始了蠕動,好像有無數條蛆在裏麵翻滾,黑色的漿水往外直流,龍丘日皺著眉頭,心裏作翻。
龍丘日看那像糜爛的腐肉樣的龜脖,想起來這就是湘西種蠱術士的慣用伎倆,不過,隻要趁這些毒蟲未出之時向上麵潑些雄黃酒或者用艾草煙熏就可以將蠱術給破了。
這艾草可是好東西,民間就有“端午掛艾草,中秋賞秋菊”之說,可以驅蟲辟邪。龍丘日掏了點艾草葉,用火點著,煙就主動向那鼇身上飄去,一會,鼇身體一軟,倒下去,身子裏就往外不停的湧出黑水,粘稠稠的,甚是嘔心。
龍丘日望著鼇和五爺,歎口氣,繼續往前走去。可是“人不單行,物難素見”,這隻鼇剛死,峽穀兩邊的崖壁便開始了騷動,這聲音就像蛇吐信子樣,“噝噝”地響,龍丘日握緊殘刃剛刀左右前後地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