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沒說話,歎了口氣良久才道:“這個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在村子裏就是個搭橋夫,隻管村子裏跑生意,別的東西我並不是很清楚,你要真想知道就回去問問你老爹。”
我也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沒再吭聲,鬼霧林子就在跟前了,有話也不急於這一時說,我們幾個站在鬼霧林子外圍,按照老六的話大家相互牽著,開始深入鬼霧林。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比上次要順利的多,中途沒有遇到任何怪異的事情,但是之前那種男人女人的哭聲依舊還在,隻是比起上次碰到大娃和那群紅眼畜生這次順利了太多了,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就已經完全走出了鬼霧的範圍。
“看來老天有眼,這次還挺順利。”老六打了個噴嚏說。
看他穿的比我們薄不少,我把外套脫下來遞給他:“年紀大了,穿那麼點兒顯得你身體好?”
老六這人雖然說話什麼的不討人喜歡,人還是不錯的,估計這次是因為太匆忙,出發的時候一時忘記拿件厚衣服,再看他鼻頭都凍紅了,我也有點於心不忍。
“老子身體比你強的多,別看你年輕。”老六擺了擺手沒要:“這山裏頭陰寒的很,我老骨頭硬著呢,你穿吧,省得在給你凍出個好歹來,我回去可沒法兒跟你老子交代。”
連連推脫了幾下,老六最終也沒要我的衣服。
我知道他不是怕我老爹,而是擔心我把衣服給他,我自己會著涼。這就是老六,刀子嘴豆腐心,反正我算是已經習慣了他這張刀子嘴。
我們幾個照舊還是在第一次落腳的地方休息,木屋裏頭比外邊幹燥了不知道多少,雖然有難免有些蛇蟲鼠蟻,但是有老六在,這家夥身上隨時帶著防蟲的藥,他讓我們先到木屋門前點火,他進屋子裏頭先驅驅蟲。
此時算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了,山中露水重的很,空氣都是濕的,呼吸一下都跟喝了半口水似的,更不要說周圍的柴禾了,我和陸飛我們幾個人在周圍尋摸了個遍,才各自抱著一懷的柴禾回到木屋前頭,柴禾都是潮的,點了半天也沒怎麼著,冒著大狼煙嗆的人喉管都快咳出來了。
“把濕的放一邊熏著,待會兒幹了再扔進去。”好不容易點了火,二拿揉著滿鼻子的黑灰,另外一隻手指著我旁邊的那堆濕噠噠的柴禾說。
淩雪給我搭把手,我們倆把剩下的柴禾都圍著火堆放好,這才坐下來烤火。
走的這一路鞋襪都已經濕透了,我們幾個把鞋子都脫了,襪子找樹枝撐著放在旁邊烘幹,等弄的差不多了,老六也從屋子裏頭出來了,他一出來開門,屋子裏頭的蛇蟲鼠蟻全都嘩啦啦的跑了出來,跟逃命似的。
我一看就樂了,這一幕看著跟老六帶著自己的小弟出來一樣。
不過屋子裏也沒啥太毒的玩意兒,隻有幾個大個兒的蜈蚣,從屋子裏爬出來的時候我撿起旁邊的石頭打算砸死,老六趕緊攔住我:“砸不得,你這小子,這些可都是寶貝兒啊,要是淩月的青蠶在,可以飽餐一頓囉。”
提到淩月,淩雪的臉色一變,看那幾隻大蜈蚣的眼神頓時變得十分厭惡,此時正巧一隻大蜈蚣爬到她腳邊,她眉頭一蹙抬起腳直接踩死。
我看著淩雪剛才踩的地方,那隻大蜈蚣還冒著綠水,半截身體還在拚命掙紮,頓時想起如果是淩月的青蠶在,會是什麼情況,蟲子對蟲子,那玩意兒會不會直接就把這東西給吞了?
吞不吞我不知道,但是看這架勢,淩雪跟淩月的梁子不淺,而且看樣子淩雪對青蠶也不怎麼喜歡。也不知道這倆姐妹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提起淩月,我還真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
如果算起來她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五鬼買命是她幫的我,雖然她話沒說多少,但是這一路走過來我發現我無時無刻不在和她交際,無論是淩雪拿出來的照片,還是在秋景村的深宅大院,以及學校裏的事情,這些都和她隱約有著很大的聯係。
想到這裏,我從背囊裏摸出了之前在秋景村得到的兩塊蛇形玉佩。
一塊是在秦寨找到的,另外一塊是小金顏後來給我的,這兩塊蛇形玉佩代表什麼?這上麵為什麼會有我和淩月的名字?而且當初在雲南的時候,淩雪也找我要過淩月的這塊玉佩,這到底有什麼用途?
看我從背囊裏掏出這兩塊蛇形玉佩,淩雪的雙眼立刻聚焦了起來,盯著我手裏的玉佩道:“你把這東西帶來了?”
她的話立刻也引起了老六和陸飛他們的注意,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在我手中的兩塊蛇形玉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