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艦起錨駛向交趾島,在海上漂泊的日子枯燥乏味,軍艦上的官兵們就靠喝酒打發時間。虞兵們都被叫去喝酒了,隻留下一個虞兵看守範廷亮他們。虞兵拿著一把刀惡狠狠地看著範廷亮他們,說:“要不是看著你們幾個王八蛋,老子早就喝酒快活去了。”
侯楠笑了,說:“軍爺,你想喝酒就去唄,我們保證不跑。”
“啊呸!”虞兵啐了一口,說:“你當我是傻子,我前腳跑去喝酒了,你們後腳撬開門逃走了,我找誰去?”
侯楠敲了敲欄杆,說:“你瞧這門多結實,我們哪能撬得開。”
虞兵擺了擺手,說:“少在這花言巧語,再廢話老子先割了你的舌頭。”
範廷亮笑了,說:“軍爺,我有個好辦法能讓您喝到酒,您把酒拿這來我們陪您喝。”
虞兵冷笑一聲,說:“都快掉腦袋了還想著喝酒,等著過奈何橋喝孟婆湯吧。”
範廷亮一點不生氣,反而嬉皮笑臉地說:“就算是死也得給一頓好酒好肉上路嘛。”
“沒有,沒有,要酒要肉找閻王爺要去,”虞兵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四個人都不吱聲了,周圍安靜下來,上麵傳來喝酒吃肉的聲音,刺耳的碰杯聲,含糊的醉話刺激著虞兵,虞兵舔著嘴唇心裏像是有千百條蟲子在蠕動,抓心撓肝的。
這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傳來,兩個喝醉了的士兵勾肩搭背走了過來,手裏還提著酒壺,身上背著火槍,晃晃悠悠,舌頭僵直地說:“王大哥,我們哥倆陪你喝幾杯。”姓王的虞兵聞到酒香早就按耐不住了,喜滋滋地接過了酒壺,滋溜喝了一口,啊,真真的饞死個人啊。
姓王的虞兵又喝了一口,那兩個醉鬼虞兵說:“王大哥,感情深一口悶,幹了。”
兩個醉鬼舉起酒壺就要灌個底朝上,王姓虞兵麵露難色,說:“不行,我還得看著這三個東西,不能喝多。”
醉鬼說:“看什麼呀,王大哥,這門鎖得牢牢的他們怎麼能出來,還用看什麼看呀,喝酒喝酒,到了交趾島你想喝也沒得喝了。”
王姓虞兵本來就心裏癢癢,聽兩個醉鬼這麼一說就控製不住,坐在地上舉著酒壺喝起來,“有沒有什麼下酒的東西?”
“有,當然有,我們兄弟特意給你留的,”醉鬼從懷裏掏出幾個紙包,打開一看裏麵是鹽水花生、醬豬耳、豆腐幹、鵪鶉蛋還有幾塊醃的魚肉。
王姓虞兵喜笑顏開,說:“你們倆太夠意思了,講究,仗義,沒的說。”王姓虞兵一邊喝著酒一邊吃著菜,美得搖頭晃腦,兩個醉鬼跟他接著喝,幾壺酒喝個底朝上,兩個醉鬼徹底醉死過去,王姓虞兵也迷迷糊糊醉了。
侯楠向範廷亮使了一個眼色,這是逃跑的最好時機了,一定要把握住。範廷亮點了點頭,沉思片刻在侯楠、陳忠耳邊低語了幾句。陳忠和侯楠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侯楠張嘴罵道:“你個傻大個幹什麼踩我!”
陳忠也不甘示弱,回道:“你個矮人果兒咋呼什麼,老子就踩你了!”
“我和你拚了,”侯楠撲上去掐住了陳忠的脖子,陳忠甩開他的胳膊與他廝打在一起。王姓虞兵正坐在地上直迷糊,見侯楠和陳忠打了起來,站起身說:“你們兩個混賬東西打什麼打,快給我住手。”
侯楠和陳忠不理會虞兵繼續拚命廝打,虞兵竄起火來,說:“別打了,再打我把你們兩個都收拾了,聽沒聽見,別打了……”
虞兵伸手指著陳忠和侯楠,指尖戳進了欄杆裏,陳忠一把抓著虞兵的手指一用力把虞兵拽了過來,虞兵重重地撞在了欄杆上,沒等虞兵喊出聲音,陳忠就伸出手指掐住了虞兵的喉嚨。虞兵一隻手被陳忠抓住,喉嚨又被陳忠掐住,臉色由漲紅變成青紫,另一隻手拚命敲打著欄杆,想要引起上麵那些喝酒的虞兵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