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臭美。”陳靜撇他一眼,端起自己的杯子半道又放下,“你怎麼…”
“靜兒,你知道我這次來陳氏發現什麼最好嗎?”傑森不等她說完就徑自說著,“陳氏茶水間的水最好,用這水衝泡的咖啡都比國外的香醇地道,簡直是美極了。”
他輕輕嗅著,一副陶醉的神色,仿佛聞到了空杯子裏還沒散盡的香醇。
“你離家太久的緣故。”茶水間的水和外麵的水沒有區別,起碼陳靜沒覺得好在哪裏,比起國外,或許是家鄉和異地的差異吧。
“嗬嗬,你自然沒發覺有什麼差別,就像當初我們也沒發現問題一樣。離開再重回故土,人和水都變了…”傑森望了一眼對麵的人,笑意不減,語氣裏卻有一閃而過的沉重,“變得…說不明白了。”
變了?
陳靜心中一驚,對上那雙滿含笑意的眸子,突然覺得有些事情要慢慢被揭露出來。傑森,知道什麼?
“你…”
“哎,休息夠了,我隨意走走。”傑森笑嗬嗬起身,大跨步走出茶水間,仿佛剛才的沉重都是陳靜的錯覺。
傑森,話裏有話,他是什麼意思?
陳靜還沒想明白傑森話裏的意思,秘書就來提醒休息時間已到,羅副總正等著她回去。等她一進會議室就覺得不對,裏麵多了一個人。
烏黑亮麗的頭發垂在腦後,蔓延到腰際,微微泛著光亮。正像古代長發及腰的女子,而她麵前坐著她仰望的那個男子,神色凝重,眼光深邃。
六水的發質很好,幾個人剛認識時,都向她請教過護發技巧,所以陳靜一眼就認出背對著她的人,頓時覺得一股怒意湧上心頭。他的銘哥哥讓她進辦公室詳談也就算了,此刻,在會議室,他就這樣望著她,仿佛一名丈夫望著自己的妻子。
“你怎麼在這?”陳靜一把推開正在整理文件準備調放視頻的人,壓不住心裏的怒氣,“趕緊出去,會議室裏不能出現閑雜人等。”
六水正要去調視頻,突然覺得背後出現一股力,她順勢扶著桌角才避免摔倒。手裏的文件灑了一地,她卻無心去管,因為背後的人,正怒怔怔的盯著她,那種怒火仿佛能把她燒死。
“大小姐,你搞什麼?”
她回頭,也是怒了,無緣無故被警告不要接近那個傑森,莫名其妙被拉進會議室詳談文件,現在又毫無防備被人推了一把。桌角鑲嵌著金色花紋,微微凸出,她現在感覺到右手心火辣辣的疼。
“出去!”陳靜命令道,“會議室不是你這種試用期的人說進就進的。”
嗬嗬。
六水真覺得搞笑,她還真沒覺得這會議室多稀罕,想讓她進她還不想進呢。
手心裏火辣辣的疼意不減,她彎腰,用左手撿起地上的文件,不理睬站著的人,越過她去調屏幕。
羅銘已經讓之前討論的進程暫時放下,會議室大屏幕上正是六水整理文件的總結,陳靜看著她手裏的文件更覺得刺眼。
“靜兒。”羅銘輕撫額角,喚住又要上前的人,“是我讓她進來的。”
a區會議室的保密性最好,大型會議都在這裏探討,不許閑雜人等進來的確沒錯,隻是陳靜對六水的態度讓羅銘有些吃驚。
剛開始他還在出神傑森態度的異常,沒有注意到陳靜進來,直到六水去撿文件,他才反應過來。原本是想看看六水怎麼自己處理這種問題,沒想到她神色淡然,倒是陳靜態度有些過分。
羅銘第一次見陳靜如此。
“銘哥哥,你怎麼會讓她進來?”陳靜不可思議的問,“她…還在試用期。”
“因為她懂這次會議的目的。”羅銘頗有些無奈,神色略顯疲乏。“整理的文件中有些意見很中肯,對陳氏有幫助。”
羅銘用人很公道,不會因為見到一次六水的輕率而否認她這次對文件的整理,其中很多意見都是他深思熟慮之後才得到的,而她隻不過花了半天時間就與他不謀而合,他想見識見識s大高材生到底有多少能耐。
陳氏的規矩教條在他眼中形同虛設,既然陳叔叔給了他權利,他就有權指定會議參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