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不下車,而是下意識的保持戒備,並且提醒身邊的高自涵,一旦出現意外,就狠踩油門一口氣撞過去。與其被別人先下手,還不如自己扯過大旗占據主動。
男人沉默了三分鍾,葉寒就保持一個古怪的姿勢防備了三分鍾,像頭蓄勁待發的猛獸,瞅準機會便果斷出手。氣氛劍拔弩張的一刻,那個男人突然咧嘴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張口就讓葉寒腦子雲裏霧裏:“果然是一個有些道行的妖怪,難怪會讓地位尊貴的劉家女人惦念。”
葉寒和高自涵麵麵相覷,隨後不約而同把視線投到男人身上,葉寒皺了皺眉,似乎模糊聯想到了什麼東西。
劉家女人?
“不介意的話,下車說話。”男人下了摩托,舉起雙手朝著兩人走了過來,似乎想要證明自己毫無敵意,他的步伐沉重有力,仿佛踩踏著氣勢如虹的節奏。葉寒即使猜不出來這些步調之中蘊藏著多少不同常人的秘密,但也很清楚的知道這個男人絕不是沒事找事的地痞混子。
葉寒拉開車門,高自涵皺了皺眉,剛要阻止,葉寒搖頭拒絕,平靜道:“如果他要對我們不利,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更何況我也說了,要是挨刀子,也是我先挨。”
高自涵欲言又止,雙拳緊攥。
從容下車的葉寒隨著男人走到道路邊緣,再一次俯瞰著萬火通明的南京城,男人靠著欄杆,接過葉寒遞過來的黃鶴樓,抽了一口,閉上眼,沉聲道:“葉寒,從一開始在酒吧不聲不響做事,到現在閹割陳桐掌控整個玄武黨,這種變化,雖然稱不上天翻地覆,卻也差不多是處男向男人的蛻變。怎麼樣,有什麼感覺。”
葉寒眯著眼,道:“很爽。”
男人挑了挑眉,似乎很詫異葉寒現在的平靜,饒有興致的反問道:“就這麼簡單?”
葉寒爽朗一笑,盯著男人那略帶侵略性的瞳孔,道:“剛到南京,就被逼上絕路,然後因為一個女人又落入另外一個圈套,一環套一環,讓我幾乎喘不過氣。說粗俗點,和心眼多的人鬥,比在山裏下套子抓野豬更需要陰謀和手段,我惶恐過,也迷茫過。然後還是選擇繼續硬著頭皮扛下去,沒辦法,沒退路,退路要不就是死,要不就是滾出南京回到那個窮旮旯。我怕沒臉見那個因為我操勞大半輩子的女人和愚蠢的大塊頭男人,所以縱然滿身傷痕,還是磕著牙闖了過來。到現在陰差陽錯掌控了霸王的場子,全部都是被逼無奈。如果非讓我一件件具體細說,恐怕到明天淩晨都說不盡,你還要聽?”
男人搖搖頭,微笑著跳轉話題:“你難道就不好奇我怎麼知道你的名字,怎麼找到你的麼?”
葉寒笑而不語,漆黑眼瞳射向正前方,眼神堅毅,仿佛要將整個南京藍圖全部囊入小小的眼球。
能在他準備破釜沉舟一條路走到黑的時候及時出現的劉家女人,還能有誰?
當浮三千弱水,集千嬌百媚,天之驕女,劉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