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堅持不住，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我木然的站在那裏，沒有去攙扶他，也沒有去看那滾落在一旁的木匣。我隻是，那樣木然的站在那裏。
然後，我開始哈哈大笑。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難怪魔鬼會喜歡人類的靈魂！可是，人類的靈魂隻有和他們的身體融合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演繹出大千世界奇奇怪怪的故事！像阿半這樣失去了自己的靈魂隻被奴役卻不敢真正反抗的傀儡，又有什麼意思！”
“哦不對，我說出了。”我饒有興致的看向仍然躲在牆角裏瑟瑟發抖的阿半：“你已經在反抗了，因為你殺死了傾城。你隻要再努力一點，你就能脫離奴役了。隻有你脫離了奴役，我才可能重視你，所以啊，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阿半睜大了眼孔，驚懼的看著我，她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但是她卻不想那樣做。
我要把她趕出獅群，讓她成為獨自流浪在外麵的母獅，忍受著風吹日曬的孤獨，在饑餓的時候單獨的麵對著野牛的蹄子和尖角！
隻有這樣，她才能掙脫奴役，隻要她不死，她就會成為另一篇讓人想要讀下去的故事！
“不...不...不要趕我走...”阿半努力的模仿著人類的聲音，雖然她以前是人類。她不像我，我是和魔鬼親自做的交易，而她則是和我做的交易。
如果這是一種基因的延續，那麼我的血統要比阿半的高貴許多，我的天賦也強大許多，甚至我還擁有自主意識。我可以迅速的操縱自己的意念和身體，讓自己在人和鬼怪之間轉換，但阿半卻不行。
她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讓自己在人與鬼怪之間轉變，這個時間，可能是一輩子。就是說，阿半可能這一輩子都是現在的惡心模樣。
我忽然間明白了為什麼魔鬼沒有大肆的去與人交易了，即使有人去約束著魔鬼，但他的交易量真是太少了。沒準，這十年裏我是唯一一個親自與魔鬼交易的人。
因為林姈以及那些人，可是耗了五六年去尋找魔鬼，而祥叔，卻花費了三十六年。魔鬼要的不是數量式的使徒，而是要質量式的使徒。
或許在初期，那些差等的使徒也能為我提供力量，但這種效應肯定會越來越低，低到最後幾乎為零。
這就像買衣服一樣，你幾乎不買兩件同樣的衣服。也像吃東西一樣，再愛吃草莓冰激淩的人，當一天吃上一百個肯定也會厭倦，這種效應叫做邊際效用遞減。
清朝擁有整個國家的資源，卻沒有一隻能夠抵抗八國聯軍的精銳，於是大清朝滅亡了。
我需要一支，在千錘百煉中誕生的軍隊，而不是拿著鋤頭要去對抗打炮的農民。而這樣的軍隊戰士，需要我一個一個的去創造，這是一個又費腦子又費時間的事情。
但是，這件事情很有意思，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