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小玉甩甩腦袋,自己被常和老賊和這些怪事折騰的都有點精神分裂了啊。
話雖這麼說,可藍小玉心思還是很活絡的,她撚了撚脖子裏那個小青銅,青銅冰冷冰冷的,和屋外那種寒風凜冽的感覺不同,說句網上通俗點的——
天氣的冷,是物理攻擊;這青銅的冷,沁人心脾,漫如骨骼,那絕壁是法術攻擊啊。
“趙叔,章阿姨去哪了?”藍小玉拾起桌上這兩天的報紙隨手翻看,這幾天家裏多了許多的花花草草,都是章白安親手種的,不過不是什麼稀罕物,都是常見的蘭花啊、文竹什麼的。
於是整個屋子裏都有股清新的小泥土的氣息,要趙遠信的話說,這叫做大自然的味道。
“哦,她呀,她剛還在呢,”趙遠信托托眼鏡,“大概去給你買甜品了,我剛還在說呢,冰箱裏的都給吃完了。”章白安對藍小玉的事特別上心,趙遠信看得出來。
藍小玉歪著嘴角笑了一下就“蹬蹬蹬”的跑去了樓上。
手上的繃帶已經可以拆卸,藍小玉找了把剪刀剪開,雖然痂還沒脫落,可是已經結的很好,藍小玉摸了摸,恩,硬邦邦的。
她正想打開電視消磨點時間,突然,窗口飛起來一個東西,又掉了下去。
好像……石子?
藍小玉還沒看清楚,“噗”,一顆石頭就從窗外飛進來,穩穩砸在藍小玉的腦袋上。
咚的一下,聲音還挺響。
藍小玉“哎喲”大叫,我靠,那個不長眼的小兔崽子朝人家房裏扔石頭的?!
她操起地上的拖鞋就衝到窗口,對著下麵見人就甩。
很好,下麵也“呯”的一下,砸中了。
可不正是那個陽光開朗好少年,阿儺麼。
這景象可真好看,樓上的小姑娘捂著腦袋和樓下同樣捂著腦袋的少年怒目而視。
“你沒事抽風了?”藍小玉沒好氣的,誰平白無故被人砸腦袋還能興高采烈的。
“這這這不是暗號嗎……”阿儺挨了罵沒什麼暴脾氣還一副很委屈的樣子,看的藍小玉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阿儺這小子今天真是抽風了不成。
“我可去你的吧,誰家的暗號能砸死人的?”藍小玉明白了,這家夥有事找她,想出這麼個“暗號”聯絡方式。“有大門不走你扔石頭?”
大家可看好了,門對門,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走大門還不得給你們轟出來?”阿儺很有自知之明,這一家子三個人沒準都把他當“敵人”看,劃個三八線不過分。
藍小玉哼了聲,算你識相!她蹬蹬蹬跑下樓去就把那小子拉扯到旁邊的小弄堂裏,免得章白安買蛋糕回來瞧見。
這才發現,阿儺的手裏正編著一頂草帽,才編了大半,刺刺嶙嶙的,他手指靈活,三下五除二就能編出一排格子來。
“我跟你提個醒兒,今天臨海那邊出了案子,警察派專案組去了。”藍小玉就雙手環胸跟上級對下級交代任務似的。
“專案組?”阿儺沒聽明白,再一想,“臨海的案子和我們的案子有關係?”他看到藍小玉點頭,忙不迭追問上去,“警察以為凶手去了臨海,所以上那去了,那這兒的巡邏都調走了?”
“不是以為,是認為。”藍小玉糾正,聽李想的口氣就是那麼個意思,“再說了,你敢打包票這一定是血嬰蠱?你敢打包票,蠱毒會煉成?你敢打包票抓的到凶手?”
阿儺搖頭。
“這不就結了。”既不能斷定,就算斷定也說服不了警察,說服不了就算了,他們兩個連凶手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不知道,難道就讓警察們放棄有線索的案子不查去跟著他們調查邪術?
這才是荒天下之大謬了。
“你有什麼打算?”阿儺想了想,卻隻問了這麼一句,藍小玉的表情沒有多餘,連話也不廢,她挑著眉眼的樣子說明,她的心裏有了打算。
而且,這個想法很不妙,這個想法很危險。
“他們查他們的,我們找我們的,這叫分工合作,所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藍小玉拍拍背靠的牆壁。
阿儺卻再一次沉默了,手裏半頂草帽是捏了又捏。
藍小玉想去暗中調查這個案子,可這根本就和他們毫無關係——又何必要為了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惹得一身腥?
這本來就不是他來的初衷和目的。
藍小玉低下頭瞧瞧阿儺頗有凝重的神色,心裏已經知道他的想法了,這次的蠱毒並不是藍小玉熟悉和擅長的,可既然知道了,見識了——讓她完全當做沒事人一樣也是做不到的,阿儺說過月縫小破,沒準那蠱就成形了,萬一這事是真的,沒準還真要鬧出什麼人命來。
要藍小玉關起門來睡大覺,確實做不到。
就算不為別的,這是跟常和老賊脫不了關係,老禿驢和自己又過節那麼大,不怕一萬,隻怕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