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怕個大頭鬼啊!
藍小玉的一天幾乎就虛度在這裏了,最後還在詢問室裏吃了兩個盒飯,小警察給了個通知,今晚他值班,還嘿嘿的笑了下,藍小玉懵逼著一張臉。
小警察姓李,叫李想,恩,理想,今年警校剛畢業分配到這區的警局,現在還被安排做做內勤沒機會出外勤任務,但是有一顆熊熊燃燒的為人民群眾服務的心,八卦心。
藍小玉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天,看看時鍾都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好在李念也沒對藍小玉多約束,隻是要求如果想休息就得去訊問室裏,不然明早被同事們發現他把藍小玉給放出來溜達,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哈,藍小玉覺得自己就像被人養著的老鴨,偶爾放出來溜風。
李想到淩晨就撐不住了,熄了燈把藍小玉趕去休息,自己也關了電腦躺床上,可藍小玉睡不著,拿著手機打連連看。
夜深人靜時,突然清晰的敲玻璃窗的聲音響起。
“篤篤篤”。
好像是小鳥用喙在敲擊玻璃。
藍小玉打開訊問室的門,對麵就是李想的休息室,玻璃阻隔,昏暗的壁燈亮著,可以看到他在床上翻了個身。
“篤篤篤”。
又是一陣傳來。
藍小玉屏氣凝聲一步步靠近窗口,想要悄悄掀開窗簾看看,這時李想的床身一個翻動,藍小玉“噌”的撲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
沒想到李想根本沒睡著,他竟然全身有些哆嗦的瞪著藍小玉。
她像他示意噤聲,李想麵色發白點點頭,藍小玉才鬆開手:“你聽到了嗎?”
這時外頭原本啄擊的聲音變了,雖然細小但是尖銳,是小爪子在玻璃上刮撓,而且混亂,聽起來毫無章法,更像是迫不及待要打開窗子。
“什、什麼東西……”外頭的月光嶙峋,將簾布映照的更為慘白,有些不遠處的樹枝影子就像鬼手一般橫穿窗簾。
藍小玉打著手勢表示自己先去看看,她躡手躡腳走到大廳的窗口附近,緊緊貼著牆壁,用兩根手指偷偷掀起簾一角,頓時臉色一變。
隻見一隻鬼仙忽閃著綠幽幽的眼睛正不斷的用腳爪在玻璃窗上爪動,仿佛……在刻下什麼標記。
藍小玉捂住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響,那鬼仙的眼神“噌”的就朝著藍小玉瞄來,藍小玉被驚的背後出了一身白毛汗,立馬遮上簾子,與此同時,鬼仙的聲音就消失了。
李想這時候才戰戰兢兢挪過來,也偷偷的掀開簾子看,卻什麼也沒發現:“剛才你看到什麼了嗎?”
藍小玉搖搖頭不說話,難道要說她看到了一隻專門引魂索命的鬼仙,說出來估計李想就該嚇尿褲子了。
李想也看的明白,藍小玉的臉色說明一切,並不是沒有東西,而是某些他看不到的東西,他並不打算追根刨底。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李想雙手合十不停的輕聲念叨,看到藍小玉瞪著他,他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我全家都是信佛的。”
藍小玉悶著聲再掀開簾子瞧了瞧,外頭一片風平浪靜,她的心情卻輕鬆不起來,甚至,帶了一些驚恐。
鬼仙的出現,留下的記號,她不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麼,那個專門吃人屍體的東西和鬼仙之間又有什麼聯係,她當然是分析不出答案的,就因為那個夜闕君偏偏知道卻什麼都不肯說。
大廳的時鍾發出“滴答、滴答”的走秒聲,那就好像,他們在等著坐以待斃,一定會有事發生,一定,而且就在這個警局內,藍小玉幾乎可以肯定。
她咬咬牙,刷的拉開了窗簾,一把拽住李想:“把銅錢令給我。”
“銅錢令?那個小銅板?那怎麼能行,”李想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它現在是證物。”
“證你個大頭鬼啊!”藍小玉一個毛栗子敲在他腦殼上,“命都要沒了還證物,到時候拜你的滿天神佛關二爺去吧!”藍小玉搬了個凳子踩上去夠到那鬼仙剛才爪撓的位置,手中就畫下一個符印,用中指拇指分距定下一個十字,然後口中不知道默念了什麼就將掌印點在正中央。
李想看她做的有模有樣,他突然道:“許瑛那時候玩碟仙,招了個什麼東西?”
藍小玉頭也沒回:“一個老鬼,死於溺水,屍體沉入河底,後來修堤傾倒石料就把它埋住了,不能重見天日。”
李想咽了下口水,許瑛當時說的繪聲繪色,說什麼腳底下突然浮起了一層水珠,連窗子上都開始流淌下水串子,他捏緊了拳頭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你等我一會。”說完就摸出個手電筒把昏暗的壁燈給關了後衝進走廊裏,看來也知道這種情況下不能開燈引注意。
藍小玉摸摸空無一物的口袋,今天被逮到局子裏連她打死都不離身的雙肩包都沒有帶,簾上的樹影稍微有些晃動,藍小玉盯著對麵路燈照不到的黑暗深處,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會突然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