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麵前這個青年在望向自己的時候,那淡漠的眼神甚至連絲毫的波動都沒有出現過。
就仿佛她是一個普通人……不,或者說就像是一塊普普通通的青磚一般。
但蘇怡相信,一個正常的男人在麵對自己的時候,無論他是故作高傲,亦或是心潮迭迭起伏都不會令人驚訝。
可古井無波的心境,卻反而是最不應該出現的一種情況。
所以蘇怡在看到沈言的第一眼,就在心中下了一個這男人不正常的定義。
至於是心理還是生理,她自然是不清楚的。
“這就是紫薇峰的首席?單從模樣上將倒也算個俊秀小哥兒……就是這身板兒稍微瘦了點,怎生得上個擂台還要爬上來?”
一個年級約莫二十七八的天月劍峰女修咯咯的笑了起來,言語間雖然嘲諷之意甚濃,但她仍然忍不住的用桃杏般的秀目在沈言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
沈言隻看一眼,便在心中暗道此女眼如桃李,俏麵含春,準是個浪蕩貨。
不過他隻是懶洋洋的看了一眼自以為自己高高在上,一臉傲然站立在原地的蘇怡,然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我說小妞兒,頭揚那麼高你累不累?”
沈言的眼中突然泛起一抹調侃之色,懶洋洋的語氣中也滿是戲謔。
蘇怡嬌軀一顫,麵上好不容易維持的傲然姿態差一點便直接奔潰。所幸她心境修為尚且算不錯,於是隻不屑的撇了撇嘴角,發出了一聲冷哼。
“不知廉恥。”
蘇怡很憤怒。
周圍的天月峰女弟子則是一片嘩然,至少她們還從未聽到有人敢對蘇怡這般言語。
至於蝶衣,則似乎有些酸溜溜的瞪了沈言的背影一眼,仿佛聽不慣他這種非要口花花來損人的言語。
“廉恥?”沈言伸了個懶腰,收起自己懶洋洋的姿態。
“你身為天月劍峰弟子,難道不曉得尊卑禮儀?我乃大長老坐下親傳,紫薇峰首席大弟子。於情於理,你是否應當恭恭敬敬,欠身行禮……稱呼我一聲師兄?”
“你——”
蘇怡畢竟隻是女子,雖然手中鸞鳳劍在年輕一輩中名頭甚是響亮,但畢竟是打出來的。
論起言辭犀利損人讚己,她這種未入門前出身名門,入門後被師尊視為掌上明珠的天子驕子,自然是比不上沈言的。
“我什麼我?還不快叫聲師兄來聽聽?”
沈言眉頭輕輕挑了挑,心中卻在不斷的搖頭。
這女人看似高傲,實則根本就是個脆弱的瓷器。而他最不喜歡也最看不慣的,便是別人在自己麵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蘇怡很美,加上那種高傲的氣質,更遑論還有著鸞鳳劍這樣的名頭,這種女人簡直對於男性修者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登徒浪子,不與謀也!”蘇怡看著沈言的神情,忽然變得冷靜了起來。
她此刻認為沈言先前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罷了,這會兒幾句話之間,便完全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蘇怡殊不知自己在沈言的心頭,壓根就是一個自以為是,認為全世界都得圍著自己轉的白癡女人。
對於這種女人,沈言心頭別說好感,沒上來直接開打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畢竟無論怎麼說,對方始終還是個女子,沈言覺得最好還是能不戰而屈人之兵為好。
“登徒……浪子?”
沈言身形一動,驀地踏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