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劍,終歸是用來殺人的。
逍遙子看了熊飛一眼,他笑了,因為在他眼中,熊飛與其他人沒有任何不同,不過是一個好高騖遠的登徒浪子。
逍遙子歎了一聲,有些不耐煩,低聲說道:“日出東海,落於西山。你不妨試試拔劍刺向太陽!”
熊飛微微皺眉,絲毫不懂逍遙子此言何意。但是,接下來的日子,熊飛卻讓逍遙子慢慢的改變了看法,甚至有些敬佩。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熊飛竟然真如逍遙子所說一劍一劍刺向了太陽,逍遙子沉默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倔強堅韌的男子,他心軟了,開始指導熊飛劍法,然而熊飛卻仍然似往日一般,晨劈朝陽,夕刺落日,從未間斷……
望著閃閃而來的刀芒,熊飛驀地停下腳步,慢慢合上了雙眼。
那四人一見,登時大喜,隻道熊飛明知不敵,束手待斃,當下更不遲疑,四柄單刀向熊飛怒斬而下。
然而,刀鋒尚未觸及熊飛身體,隻見熊飛身子一側,秋水劍斜刺而上,隻聽“啊,啊”兩聲慘叫,兩名黑衣男子紛紛拋刀,身子登時軟了下去。
“嗤”的一聲,熊飛胸前也被單刀劃中,鮮血已然流了下來。
夏芸一聲驚呼,便要衝了上去,哪知眼前忽然黑影一閃,餘下兩人縱身躍了過來。夏芸急忙提劍,隻覺手臂一麻,長劍已然被奪了過去,繼而頸上一涼,一柄單刀赫然架在脖子之上。
熊飛冷冷望了他們一眼,沉聲道:“放了她!”
那二人見熊飛一劍伏雙雄,心中又驚又懼,即便是臉上蒙著黑布,也能從眼中看出他二人對熊飛的懼意,隻見熊飛又向前踏了一步,雙目如電,射在二人身上。
“放了她!”熊飛又道。
其中一人強自鎮定,驀地從懷中掏出一枚“霹靂雷火彈”,向熊飛喝道:“站住,你再往前一步,我們立時與這丫頭同歸於盡。”
原來,剛才他們與熊飛相鬥之時,夏芸在一旁臉上露出擔憂之色,料定是熊飛親近之人,是以將她性命相挾。哪知,熊飛絲毫不顧二人言語,一麵邁進一麵道:“我讓你放了她。”
夏芸心中更是一驚,心道,“死熊飛,你真的不顧我的性命麼?”
那兩人相視一眼,忽的將那“霹靂雷火彈”向下擲去,而在此時,秋水劍光芒一閃,已然刺了過去。
夏芸緊閉雙目,隻待等死,忽聽耳旁兩聲慘呼,繼而身子騰空而起,被熊飛抱了起來。
“轟隆!”
在一聲巨響之中,夏芸與熊飛緩緩落地。
那夏芸隻道自己被雷火彈炸的粉碎,隻顧拚命嘶叫,熊飛聽在耳中,不覺雙眉一皺。
過了片刻,待巨響散去,夏芸才緩緩睜開雙眼,低頭見自己好端端站在地上,驀地心中一氣,“啪”的一聲,反手打在熊飛臉上。這一下忒也用力,那熊飛臉上登時浮起五根手印。
這一掌下去,夏芸登時有些後悔,又想到熊飛剛才之舉,不禁又急又怒,哽咽道:“在你心中,當真一點也不在乎我麼?”
熊飛緩緩轉過了臉,看了夏芸俏麗的臉龐,緩緩道:“如果你死了,我便拔劍自刎!”
夏芸一時怔住,忽而嬌笑一聲,撲在熊飛懷裏,眼淚再也抑製不住,順著嬌媚的臉頰流了下來。
火勢漸漸小了,兩人悠悠望著已成廢墟的土屋,心中既是難過,又是自責。晚風習習,帶著一絲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