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鵬道:“一切如公子所料。我將消息一放出去,在江湖上立時掀起軒然大波,為了得到熊飛身上的‘藏寶圖’,黑白兩道均已出動,伺機占為己有。據官府來報,保陽郡曾有一場死鬥,依小人來看,當是熊飛無疑,當地百姓紛紛傳揚,那熊飛似是也受傷不輕。”
嚴世藩朗聲笑道:“哈哈,在這個世上,沒有不愛財的,如今你我隻需坐山觀虎鬥,看他們這些江湖小醜如何自相殘殺吧!”
關鵬默不作聲,過了片刻才道:“公子,那徐階……”
嚴世藩突然打了個手勢,回身望了關鵬一眼,“徐階若是真是膽小懦弱之輩,這熊飛自然難逃一死,賬冊也不會對我們構成威脅;若徐階是假意逢迎,勢必不會看著熊飛死於非命,如此一來,他的狐狸尾巴也露出來了,到時,以我們的勢力,要殺徐階也絕非難事。”
關鵬站在堂下,心中不由陣陣發寒,一個武人縱然功夫再高,也不能以一敵百,而眼前這個看似殘弱的年輕公子,足不出戶,一句話便引的江湖血雨腥風,死傷無數,實在是可怕的緊。
同在此刻,徐階卻是雙眉緊蹙,在書房中踱來踱去,神色十分焦急。
這時,隻聽門外一陣敲門之聲,徐階忙道:“進來。”
隻見徐福應聲而入,在徐階身前施了一禮,道:“老爺!”
徐階道:“怎麼樣?找到小姐了麼?”
徐福道:“還沒有,不過老爺放心,小人已托江湖朋友幫忙打聽,一旦有了消息,第一時間會通知與我。”
徐階歎了一聲,伸手在桌上一拍,“哎,這孩子都是給我慣壞了!”
徐福四下望了望,忽然道:“老爺,小人自江湖上聽到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徐福當下湊到徐階耳邊,將武林中如何聽了“寶藏”一說,那江湖人又是如何追殺熊飛之事說了出來。
徐階聽了,驀地臉色一變,“此事當真?”
徐福微微點頭,“千真萬確!”
隻見徐階低頭沉思,輕輕擺了擺手,“哦,徐福,此事你也累了,下去吧!”
那徐福欠身而出,剛走幾步,忽然想到什麼,頓住腳步,回身道:“老爺,依小人之見,小姐似乎與那人關係匪淺,恐怕眼下正與他一起吧!”
徐階看了徐福一眼,暗暗點了點頭,那徐福隨即走了出去,將門關了起來。
隻見徐階在書房中走來走去,眉宇緊鎖,抬頭深深望了牆上一幅水墨丹青一眼,嘴角一揚,微微笑道:“哼,嚴世藩,你若是以為憑此計便能除掉老夫,倒也忒把徐階小瞧了!”
林間土屋,經過幾天的休養,熊飛身上的傷已無大礙,但那夏芸心中仍然惱他,一連幾天都是對他橫眉冷對,半句話也不說。
熊飛雖然自知理虧,但他性子高傲,怎肯輕易低頭,因而兩人竟是越鬧越僵,婆婆看在眼裏,心中卻是為他二人擔憂。
這一日,眼見熊飛身子一天天好了起來,夏芸也不再擔心,一來他活潑好動,而來感激婆婆收留,眼見婆婆房屋破舊,竟然從鎮上購了一大批木椽柴草,要幫婆婆修葺屋子,老兩口千恩萬謝,心中感動,不住垂淚。
夏芸上了房頂,將舊草換下,鋪上新草木椽,但那土屋年久失修,十分不穩,夏芸驀地腳下一滑,重心不穩,從房上跌了下來。
老兩口一見,登時驚的麵容失色,奔了過來。
然而,未等夏芸落地,突地身影一閃,熊飛飛身而起,將她接了下來。待夏芸雙腳落地,卻見身子被熊飛攬在懷裏,登時臉上一紅,一把將熊飛推開,斥道:“我摔也摔死了,誰要你管,走開!”
熊飛心中冷哼一聲,心道,“這女子性格怪異,實在刁蠻,我救了她,怎的反而怪我。”
那夏芸羞的滿臉通紅,偷偷躲到門後,突地嘴角一揚,笑了出來,心中更是似吃了密一般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