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能說些好聽的話嗎?媯寧咬牙的拿過他手裏的藥吃下後,眼前的人卻連眼睛都不眨的瞪著自己,她無語:“你幹嘛?”
“想讓你休息一下。”說完,絲毫不管她會不會踢開他的一把將她抱在懷裏,手指扣在她腰間還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
可實際上是掙紮了兩下,可後來發現比起靠身後冰涼的車壁,又何必矯情的推開身邊的軟墊,他能虛假成這樣,自己又何必硬是要拆穿,而同樣,在恨他與容忍他之間,她也是可以從容應對的。
在他肩上,媯寧側了側身子靠的進了些,而姬酒深滿意的笑了笑,一手攬著她的身子一手撫著她的發絲,溫言細語:“阿寧,冷不冷。”
她默然,伸手將她頭上的手拉下死死握著不讓他再亂動。
安靜了一會兒後,姬酒深低頭問她:“你對於太後暗中將六王供奉在道觀中一事有何看法?”
前一秒,是溫柔的神色,可下一刻,卻在攢測度量著別人的心。
他身上的暖意讓她閉了閉眼的回答:“六王與皇帝當年都是先皇之子,也是太後名義上的兒子,可是皇家祠堂裏不供著卻單獨將骨灰轉移到城外,或許她對六王之死也是心存疑惑的,可是偏偏當今皇上對她極好。”
姬酒深淡笑著說:“也是,不過我很奇怪,這同樣是兒子,一個殺了另外幾個卻可以無動於衷? 在皇帝登基後竟然與其相處融洽無一絲矛盾,難道太後的心就這麼冷漠了嗎?”
她唇角掛笑:“或許她心中猜測,但是還不能確定,更加不敢去確定?”
“隻能是這樣了。”
“這同樣是心狠,和你一樣,舍棄一些東西換得另一些。”
姬酒深恍然一笑:“哦――你是說我拋棄息國的時候,但我並沒有覺得這件事可以讓人費解,做息國皇帝會阻礙我所做的事,所以我不能成為贏越,也盡管息國是我祖先經營了百年的基業。”
竟然――是笑著說出這句話的,她頓時覺得心悸的抬起頭來,冷然的看著他:“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提及贏越,你不配。”
“阿寧,你恨我恨得這麼明顯,我還真擔心你忍不了。”他說完,笑著抬頭摸了一下車頂上的銀顆雕花熏香球:“如果太子早一些登基後,你是不是可以少恨我一些呢?”
她一怔,回答:“不會。”
“哦。”他笑著看了看窗外飄逝而過的景物,再次對她敞開懷抱:“時間還很長,睡一覺吧。”
她將頭轉向一邊:“我不想睡。”
他看著她,語氣似笑非笑甚至帶了些冰涼和不可拒絕:“不要和我慪氣,沒有必要。”
她默然的緊握了手指,看著他此時的神色,有些悵然的默哀了一下,在這個人的身上如若淪陷,那必將是萬劫不複的悲哀啊!
他的動作未變,神色未變,她卻咬咬牙的閉眼倒向他懷裏,心中的情緒越來越冷,越來越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