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醫院—――媽媽――贏越目光有那麼一瞬的寂寥難解,說:“你不會讓我給你唱來哄你睡覺吧!”
她笑了一下,目光寂然道:“時間真的過去太久,可是你要記住,不管真相如何,你都不要難過,你不要恨誰。”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贏越卻也靜靜地聽著,說:“這世上你能做到不恨誰,這日子才會過得順意媯寧,你說的很好。”
媯寧動了動,身子側向他那邊,醉意未散的,迷離著雙眸笑了笑:“我會一首歌謠,名字叫小兔子,我唱給你聽吧!”
一怔,贏越緩緩轉過頭來,看著她,有那麼一瞬的失神。
“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快點開開――媽媽要回來—――。”
她幾句歌就讓贏越皺起了眉頭,一巴掌捂在了她的嘴上:“別唱了。”
媯寧看著他,緩緩拿下他的手:“那你唱給我聽唄!”
贏越目光清明的望著她此時認真的麵容,怫然而笑:“好,那我就唱小時候,我娘唱過的歌謠。”
媯寧懵然點點頭:“好。”
“吾本是,荷花女,衷腸未訴淚如雨。君若看到荷花淚,可知荷花幾多苦?吾本是,荷花女,隻是與君心相許。今宵為君把歌唱,句句都是傷心曲。吾本是,荷花女,朝朝暮暮為君舞。看盡人間多少事?知己隻有吾和汝。吾本是,荷花女,夢裏與君做詩侶。但願天下有情人,總有一天成眷屬。吾本是,荷花女,一片芳心請記取。他年荷花盛開日,朵朵帶去吾祝福。”—――
清晨,天色將明,媯寧睜開眼看著眼前,滿目琉璃如玄珠垂於頂上,炫彩奪目,自己身躺玉質塌椅之上,身上蓋著一層蠶絲錦被。
一下坐了起來,眼睛轉動的看了看周圍房間四角都飄著的輕紗,青色的紗幔隨微風飄蕩,所有陳設幾乎都是白玉製成。
而屋頂懸掛的寶珠流光璀璨,有一把古琴置在窗下的角落裏,楠木窗開著一扇,窗台放著熏香用的鏤空香爐,有淡淡的檀香飄蕩在空氣之中。
“醒了?”贏越一進門,便看見她一臉呆滯的左看右看。
這裏是—――祁王府,她躺著的—――是祁陽殿的寢居。
媯寧腦中一千個腦回路的想著,自己怎麼一覺就睡到了這裏了?
贏越走到她麵前,麵帶著邪魅笑意:“怎麼?還醉著嗎?”
她昨晚,是喝醉了,對――是從宮裏跑出來喝酒的。
在看著這祁陽殿,與之前住著時的擺設有了些許不同,尤其是那把琴,以前是沒有的。
贏越他,是會彈琴的嗎?
不過想來也沒什麼好驚訝的,皇家的兒郎個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是正常。
贏越疑惑的笑問:“你到底在看什麼?”
媯寧轉頭,見他手裏拿著衣服走過來坐下,有些眼暈的說:“眼上琉璃昭日月,堂前黼黻煥煙霞,殿下,你這房間比以往還奢侈了。”
贏越一笑:“那還不是怪從前有個家夥將我這裏拆的不像樣?”
媯寧陡然想起,那次和他拌嘴,她一氣之下拆了他整個屋子的事。
她訕笑:“不得不說,殿下的屋子裝飾的比上一次好看,滿目奢侈。”
“你這醒來和我說的話就是我過得太奢侈了嗎?不過,本王倒是要提醒你,身為朝廷三品官員還以男兒之身露麵的你徹夜未歸,現在還躺在本王的床上。”
眼中瞳孔漸漸放大,媯寧扶著腦袋,頭疼的道:“糟了,現在怎麼辦。”
自己昨夜沒有回宮,金蟬一定會派人找她,勢必驚動皇上,若是回去皇上問起,自己如何回答,更何況,若是被知道了自己昨夜身在祈王府,這不是廣而告之的證明了自己是祈王的人嗎?”
贏越將拿過來的女裝放到她麵前:“先把衣服換了。”指著那邊桌上可以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