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首先關注的點顯然與她不同。
以甜被他的問題弄得一懵,不由握緊手中的可樂罐,咬唇下意識地點頭。“嗯。”
夏彥青的表情一下子奇怪起來,漆黑的眼眸裏風雲變幻,隱約有陰霾層出不窮。
以甜望著他,心裏有些情緒跟著一齊湧上來,有些疼痛,有些酸澀,有些內疚,但是她並不能理解這些情緒,因此眼神迷茫又困惑。
看出她的茫然局促,夏彥青克製地收斂情緒,眼底的陰鬱冷沉散開,恢複如常的寧靜。
“他有得罪什麼人嗎?”
以甜努力地回憶了一下,頭腦卻一片空白,毫無頭緒地搖搖頭。
“我不知道,但是他人那麼溫柔那麼好,應該不會有人要害他才對。”她典型的護犢子心理冒出來。
對於以甜來說,穆許是形同家人一般的存在,她不能允許設想或者說他半點不好。
聞言,夏彥青的眼眸裏又飄過一抹黯沉。
“對了,我想起來今天見過徐希汶,她告訴我一件事。”
電光一閃,以甜突然抓住一個線索,冒出一個靈感。
夏彥青眼神示意她繼續。
“她跟我說夏彥麟回國了。”
以甜回想徐希汶當時的話和語氣,好像是這個名字,夏彥青和夏彥白的弟弟,連徐希汶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忌憚三分,看來是個狠角色,她暗忖。
卻沒想到,她剛說完這句,夏彥青的臉色陡然一變,顯然震驚中帶著些慌亂。
還不等以甜繼續話題,夏彥青拿起桌上的電話即刻撥出一個號碼。
“彥白,以甜現在在我這裏,彥麟回來了。”
聽到夏彥青突然打電話給夏彥白,明明是關係不合的兩個人,以甜覺得莫名其妙的同時,又為他的情緒起伏察覺到這個話題的非同尋常。
那邊,夏彥青的電話還在繼續,似乎兩兄弟正在密切討論什麼。“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帶她去我附近的那套房子先藏起來。”
掛了電話,夏彥青立馬摘下衣架上的風衣搭在手臂上,拿起桌上的鑰匙,朝以甜走過來。
“怎麼了?”被他的情緒傳染,以甜也感到微微緊張無措起來。
“什麼都別問,先跟我走再說,到了那裏我再跟你詳細解釋!”
說完,夏彥青就不由分說地拉著以甜起身,朝門口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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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彥青開車,兩人很快到了他所在夏氏企業附近的獨立住所。
兩室一廳,裝修很含蓄簡約,跟夏彥青的風格很搭調。
夏彥青望著四處打量的以甜,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特殊涵義的情意。
“對這裏有沒有印象?”他的語氣透著一絲希冀。
在那雙清若幽潭的墨眸隱藏的渴盼下,以甜壓抑著心裏的澀意,誠實地搖了搖頭。
“喔,沒關係,想不起來也是自然。”夏彥青溫柔地笑了笑,眼神卻難掩一絲落寞悵然。
坐在沙發上,夏彥青向她簡單描述了夏彥麟的身世,對夏家的仇視,他的身份,曾經對他們所做的攻擊,甚至包括幾次對她的綁架。
以甜越聽越覺心驚,夏彥麟這樣一個危險的人物,是他帶走了溫穆許嗎?如果是他,那穆許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呢?
過了約莫二十分鍾後,門鈴響了,夏彥青起身去開門。
以甜坐的沙發位置正好背對著門口,她聽到開門聲,卻沒有聽到夏彥青或者夏彥白說話的聲音,不免感覺有點奇怪。
她回頭看向玄關處,視野裏站著三個男人,夏彥青,夏彥白,還有他身後站著一個黑衣少年。
看到那少年的第一眼,以甜為之狠狠地呆愣了一下,竟然有長得這麼侵略性美感的人,讓人覺得漂亮的那麼不真實。
他一身素黑,跟夏彥青他們比起來,他的身材瘦削很多,臉孔蒼白沒有絲毫血色,周身散發著一種可以將人凍僵的陰戾氣場,那寒氣讓人冷不丁哆嗦。
她憑直覺認定,他,應該就是夏彥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