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五月份,天氣漸漸轉熱,雨水也多了起來。
劉家洞這個小地方,連續降了三天雨水,村民看在眼裏喜在心裏。雨水,此時正是地裏莊稼、農作物最需要的東西。
三天過後,狂風大雨仍然在繼續著,田裏麵的雨水漸漸滿了起來,有些地方更是漲起洪水,村民帶著鬥笠、拿著鋤頭紛紛出村,走向村裏的莊稼地。
“快,快,把水放了。”
“我的命根子啊!你們可不能有什麼問題。”
村民邊嘮叨著,邊匆匆忙忙用鋤頭將自己的田地挖開,放出了滿坑的水。一抽抽田地挖開,田地裏的水沿著村民們挖的小溪紛紛往外流。一條條小溪又是流入了村裏的小河,本來就漲著洪水的小河,此時因外村、本村的田水流入更是又漲上了幾分,隱隱將兩旁的樹木都淹在當中。
村民做完這些,紛紛回村,嘴裏罵道著:“這幾十年來,都沒有這麼的大雨,如今咋漲這麼大的洪水?”
狂風大作,滂沱大雨好似無窮無盡的下著,村民皆是躲到了屋子當中,觀者窗外,心裏祈禱著。而劉威這些則是一點不懼,仍是在瀑布之下瘋狂修煉。
雨水沒日沒夜的下,狂風呼嘯如虎,村裏雞飛狗跳。
轟!
突然,村裏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聲,村民皆是出屋一看。啊!原來是村頭的一棟老屋受不了狂風大雨的摧殘,終於倒下了。
劉威家裏,陳氏擔心的看向屋外,心裏掛著劉天的安危,也不知道劉天此時在外麵過得怎麼樣?而就在她旁邊的劉翠,則是看著狂風大雨,呆滯的眼裏突然有幾分驚恐之色。
嗚嗚~
嗚嗚~
猶如鬼哭狼嚎之聲,狂風無止無盡的猖狂著,肆虐著。
十天,整整十天,狂風大雨呼嘯了十天。當村民走向村外的時候,那一片一片的莊稼則是都倒在了地上,露出了根部,在田地裏的水中漂著。
完了,全完了!沒有莊稼,這日子如何過得去?莊稼就是他們的命根子,如今莊稼沒了,意味著他們連吃飯都是問題了。許多村民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有些村民更是追著這些漂在水裏的莊稼走。他們希望能再將這些莊稼放入田地之中,希望豐收之際還能夠得到一些糧食。
追過了小溪,追上了村裏的小河。
此刻的小河也降了下來,一些泥土、樹枝、莊稼皆是殘留在兩岸,洪水也將兩旁的泥土衝鬆了,衝走了不少。更有些小樹被連根拔起,有些則是從中折斷。
“咦!這是什麼?”突然,一個村民在河岸兩旁土地旁看到了殘破的衣物,而且殘破衣物間有根雪白的骨頭。隱隱有一絲臭味從中傳了過來,村民皆是圍了過去。
一些村民拿起手上的工具直接往地上一翻,露出了更多的骨頭,很像人骨。村民皆是被吸引了注意力,有幾人加了把力,很快就挖出了更多的東西。
咦!
人骨!
全副人骨挖了出來,一個藍綠色銅圈出現在村民的眼裏,藍綠色銅圈上雕刻著獨特的花紋。一個村民突然從村民中竄了出來,兩眼悲傷,震驚間喃喃道:“猴子,猴子,我的兒啊!”
什麼?猴子?這骨頭是那個失蹤幾年的猴子的?
村民們炸開了鍋,用著俚語紛紛議論起來。而有的村民更是聯想到什麼,催促著拿工具的村民快點往下挖。還有些村民則是‘嗖’的轉身,往村中趕去通知劉大虎。
呼呼~
眾多勞力合作,頃刻將另兩幅骨骼挖了出來,泥土當中還有許多蛆蟲。當其他兩幅骨骼加上身上遺物完完整整擺在村民前時,聯想到前麵的猴子,村民瞬間肯定這兩幅屍骨就是虎子和賊鼠的。
村民又擠出了兩個神色匆匆身材絕對不同的中年人,一人魁梧正是劉大虎一人瘦小如鼠乃劉屬的父親劉杜,兩人看向那兩具屍骨以及屍骨旁的遺物,瞬間就認出了兩具屍骨是誰的。
“兒啊!”
“我的兒啊!”
“是誰做的?我一定要殺了他!”
…
村內的劉大虎家,虎子的母親本來就病在床上多年,吊著一口氣,希望能夠再見兒子一麵。此刻隱隱聽到兒子的死訊,兩眼一睜、身體一硬就離開了人世。
一天內,劉大虎得知兒子的死訊,又失去了妻子,真是悲痛交加,瞬間突生出許多白發,一下老了十歲。
而劉威仍不知道任何風聲,瘋狂的修煉著。
當夜,繁星滿天,月色明亮,但村中卻響徹著低沉的喪歌,村民們也不如往日那般互相談笑,皆是沉浸在一股淡淡的悲傷之中。月仍是原來的月,村子卻不是原來的村子,很靜。
劉大虎的大院落的一間瓦房中,昏暗的燭光搖曳著,那個魁梧而略顯蒼老的劉大虎臉上很平靜坐在左旁,手裏還拿著一支筆一筆一劃的寫著些什麼。而若是某人此刻仔細去看他眼睛的話,一定會發現當中有股隱晦而暴動不已的瘋狂。
寫完之後,劉大虎將字條放入身旁籠中飛鴿的竹筒裏,伸手一放,飛鴿飛入了夜空。
一個月時間過去了,對於村裏找到三人的屍體,劉威隻是略微意外了一下。之後,劉威又開始瘋狂修煉。
瀑布水流狠狠的拍打在劉威的背上,劉威躬著身,手拿二十斤的鋼刀,橫劈豎劈,左劃右掃,帶起一條條水帶,在燦爛的陽光下隱隱有幾分彩色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