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身後突然一隻手附了上來,猛地捂住我的嘴。
我驚得兩指一並,下意識的想要射出手中之氣,卻被身後那人手輕輕拂過完全破解掉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恐懼感從心底慢慢的冒上來,讓人忍不住一陣戰栗。我幾乎是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雖然我隻是琅邪山的一個小妖,但一直堅持自己會從龍套混成主角。難道我的妖生涯就要命喪於此了?還是在剛離開白敬他們幾步的書房外……
身後那人緊貼著我,帶著濃濃的寒意。他的頭慢慢湊近我的脖頸間,從他鼻口間呼出的氣幾乎能將我的發梢吹起。
我整個身子抖得更厲害,想要叫出來,卻被捂住了嘴完全無法發聲。隻能緊緊閉上眼睛。感覺自己就如被釘在砧板上的魚,呼吸不能。
英雄啊,你這是要殺還是要剮啊?不如快刀斬亂麻,這般慢騰騰的實在是折磨人啊。
那人的呼吸從脖頸間慢慢向上,微熱的氣息於是順勢慢慢上沿,最後到了耳邊。
莫不是要劫色?
身後那人突然間輕笑了一聲,聲音裏滿是戲謔感,卻又帶著幾分妖異的美。
我不由瞪大了眼睛。
這……這是……
“噓……”那個聲音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氣流吹過我的耳朵,一陣癢意。
我抬了抬肩,想要把這種別扭的感覺給驅逐走。
身後那人索性用那隻空著的手攬住我的腰,幾乎是鉗製般的將我慢慢拖入暗處,然後腳尖輕點,借著幾棵樹一躍而上,跳至屋簷之上,卻是絲毫不帶聲響。
是以完全沒有人會注意到屋頂上突然站了一個人。
接著那人手一轉,我便貼著他以一種被擁在懷裏的親密姿勢帶著在一個又一個屋頂跳躍著。
夜風呼呼的在耳邊刮過,耳朵涼颼颼的。
眼前的景色走馬觀花般飛快的閃過,又被迅速的拋之在後。隻有那人的手緊緊的箍在我的腰間。
於是我整個人就隨著他在跳躍,停頓一下,飛翔,又跳躍,又飛翔中被帶著飛過了大半個濮陽城。
正想著這到底是要去哪呢,突然間發現這段並不愉快的被動飛翔停了下來。那人鬆了手,我於是像是被使用過的物什般被嫌棄的一扔。
兩條腿此時已經不是自己的,微微顫抖著想要軟倒下來,我不由捏緊了拳頭,努力穩住自己。
兩隻眼睛暈乎乎的好久終於聚回了光。
那位據說是傳說中的強大的上古妖怪已經自己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坐下,身子向後靠著,頎長的腿半曲起,一隻手擱在膝間,如我前夜所看到一般的動作,慵懶如一隻貓。
他側頭輕輕撇了我一眼,嘴角一歪,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
我的小心肝忍不住顫了一顫。
我開開合合幾次口,想了想措辭,然後斟酌著問了出來。
“大神啊,您老人家半夜不睡覺的,把我弄到這屋頂上來是為了什麼啊?”隻是語氣裏卻是壓抑不住的無奈的哭腔。
“陪我喝酒。”他這次連一瞥都懶得施舍了,從腳邊摸出一個小酒壺,拔了紅綢子,仰起頭往嘴裏灌了起來。
我這才發現這居然是我最開始來尋他的地方,濮陽城的城東——的房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