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藝文皺了下眉,又朝我看過來問:“他是給你幹活的?”
“也算是吧,我司機在外麵包了點副業,他是跟著我司機幹的,我平時跟他也沒什麼接觸。這次回來之後,宋怡穎給我打電話,說這小子跟她分手了,非把這事怪到我頭上,所以我就找他問問到底怎麼回事。結果這小子一見我就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做了啥虧心事了。”我撒謊說。
呂藝文聽後又看向了董華傑,對著他上下一陣打量,之後才問說:“你怎麼想的,為什麼跟宋怡穎分手啊?”
“我覺得我配不上她。”董華傑這次回答的倒是挺痛快的,估計他心裏也真是這麼想的。
“覺得配不上就分手?你不是說要在嘉林賺錢證明自己嗎?”呂藝文問。
“賺錢,哼……”董華傑歪著嘴角,冷哼了一聲,把頭撇向一邊說:“賺錢哪有那麼容易啊,我過來嘉林的時候也以為能賺大錢,我都做好準備了,結果混了一年,就給了萬八千的,還不如在五常幹司機掙得多呢。”
“你就因為這個跟宋怡穎分手的?”呂藝文有些不悅地問。
“對。”董華傑歎了口氣,接著便突然帶種地抬頭看著呂藝文說:“你沒處在我這個角,要是換成你,也會覺得受不了。她爸那麼有錢,我就是一個開小貨的窮司機,她爸想找個能繼承他產業的女婿,能幫著他繼續掙錢的,我要想跟宋怡穎在一塊,我就得證明我能掙到錢。你看我現在,錢掙不著,手指頭還沒了,就我這逼樣的,能配得上宋怡穎嗎?!”
呂藝文皺著眉,連著眨了好幾下眼睛,似乎想要反駁,但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半句話來。
我在旁邊看得出來,董華傑這並不是在演戲,而是說出了他最真實的想法,他會選擇跟宋怡穎分手,也不是迫於小子的壓力,而是他自己給自己施加的壓力。
這一番真情表露很有效果,但到這裏就可以打住了,我怕他繼續說下去會沒腦子地蹦出什麼不該說的話,於是就假裝安慰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一點我是很能理解的,像宋大小姐這種根本不知道窮是什麼滋味的人,根本體會不到咱們這些在外麵打拚的人有多辛苦,她總把所有事都想得很簡單,覺得兩個人在一塊,隻要有愛情就行了,其他都不重要。但是在咱們看來,在談愛情之前,得先活著,隻有活好了,才有資格談愛情。”
董華傑耷拉著腦袋,一邊歎著氣一邊點頭,身體也在微微地顫抖著。
我也附和著歎了口氣,然後望向呂藝文說:“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我看還是你給宋怡穎打個電話吧,畢竟你倆關係好,你的話她更能聽得進去,我一說,她肯定又覺得我在唬弄她了。”
呂藝文好像也被傳染了一樣,重重歎了口氣,點頭說:“好吧,等我下班了給她打電話。這事……唉,算了,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