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凰歌歪了歪頭,說道:“這有什麼的,我自然不會怪你。可是你也別‘小姐’‘小姐’的叫了,你是我入京以來認識的第一個朋友,若是再這麼見外我可是要傷心了啊,綰綰。”
戚綰聽罷此言,“噗嗤”笑了出來,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含著笑意說道:“我算是明白為何霍煌玦如此疼愛你這個妹妹了,竟是這般有趣的人。既然你不介意,那我也不客氣了,凰歌。”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默契一笑。經年之後,霍凰歌想起曾經昭華,最難忘的一頁篇章,還是戚綰那難掩光華的笑靨如花。
-----我是戚綰被壞銀盯上了很闊怕的分界線-----
元璟沉低垂著眸子,安然地站在元世澤的身側,好似對周圍百官的竊竊私語充耳不聞的模樣。他自是知道,如今即便他低調如斯也難逃他人關注,便索性假裝聽不見那些見不得光的閑言碎語。倒是邊上站著的元世澤有些不耐煩,一個鋒利的眼芒掃了過去,多嘴的酸腐文官瞬間閉了嘴。
即便五皇子吊兒郎當,不理朝政,可畢竟是皇子。
見他們這般識趣,元世澤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可還沒等那笑容全部嶄露出來,右前方就傳來一個似冷若嘲的聲音:\"自己的麻煩事都沒處理幹淨,還願意去招惹別人身上的是非,五皇弟如今可是愈發出息了。\"
元世澤眼睛一眯,冷笑一聲。瞅著元瑾翎那不屑的目光他心裏就不舒坦,無非就是那日他在上朝之時打了幾個哈欠,被禮部尚書參了一本,又被父皇訓斥了一頓罷了。對他而言這隻能算作無關痛癢的笑談,可從他元瑾翎嘴裏說出來,那就全然不算同一件事了。
他原就不是個草包,隻不過為了璟沉才韜光養晦的。如今璟沉已然歸來,他自是要做好璟沉身邊的一大助力,曾經那副“酒囊飯袋”的偽裝也該揭了去了。是以他一反常態,冷笑著開口說道:“皇弟自是不才,可沒想到連我自己都不屑記得的瑣事,三皇兄竟是如此記憶猶新,真是心中有丘壑。皇兄愛護本宮的心意本宮領了,還望皇兄能繼續多多照顧本宮才是。”
元瑾翎神色一凜,妖冶魅眸中竟劃過一絲愕然。他自是知曉元世澤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但他明裏暗裏調查了數次也難以看透他的實力,對元世澤,他從來不敢低估。可他往日無論明裏暗裏如何挑唆元世澤,他都不置可否,當耳旁風一樣過。如今日這般牙尖嘴利,針鋒相對,甚至暗暗譏諷自己心欲問鼎大寶的情況,他可從未遭遇過。
這種情況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
元世澤羽翼已豐,再不需韜光養晦!
一想到這裏,元瑾翎心頭便一陣火起,魅眸帶著滔天怒意,狠狠地瞪了元世澤一眼。到底他還是低估了元世澤,沒想到他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現在就敢這般大刺刺與他對上,手頭上的勢力即便比不上他,也相差無幾了。
而且,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真正的對手是元璟沉,元世澤根本就是他的人!處理以溟城為首的南部十六城的官吏管理情況,選賢任能,清查壞吏,罷免貪官,連最優秀的吏部官員都要用上最少三個月的時間,他竟然卻隻用了短短八天!元璟沉的實力毋庸置疑,但他最擔心的,卻是元璟沉手下人的實力令人心驚的強悍。
畢竟他不會傻到認為這些事情都是元璟沉單槍匹馬做到的,他的手底下必定有一個極其強大,能組織龐大的關係網人脈網和信息網的勢力。而這,正是他現在急需完善的。
他幽幽的目光落在元璟沉身上,歸京不過一月,他就讓他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壓力。原來母妃從來都沒有錯,最應該除了的,果然是他。
忽然,元璟沉轉過頭來,正與他還來不及收回的目光相對。如墨的眸色裏,滿滿的全是安然坦蕩。
兩人的目光詭譎地相對著,好似過了很久,又好似隻有一瞬,忽而元璟沉開口,無聲地說了一句話。元瑾翎神色一愣,便意味深長的笑了。
你以為,你會有勝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