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煥心中不停地問著自己。
見袁崇煥滿臉的掙紮之色,洪承疇似乎想到了什麼,卻是上前輕言道。
“袁督師,下官前來之時,陛下親自對下官曾言,‘朕相信袁督師,也希望袁督師能體諒朕才是啊!’”
“陛下真就這般說。”
聞聽洪承疇此言,袁崇煥一時竟是有些激動。
“當真。”
“陛下啊!老臣對不住陛下啊!是老臣讓陛下為難了!”
此時此刻的袁崇煥竟是猛地跪倒在地,竟如孩子一般哭的一塌糊塗。
“督師,這是何故,讓旁人看到卻是。”
麵對突如起來的狀況,洪承疇一時間竟是有些茫然失措,卻是急忙將跪倒在地的袁崇煥扶起,他萬萬沒有想到作為堂堂一介封疆大吏竟如孩童一般在他麵前這般哭泣,還真是聞所未聞。
“是袁某唐突,讓洪大人見笑了。”
似乎從之前的情緒中舒緩過來,袁崇煥忙是擦去眼角殘餘的淚滴,說道。
“袁督師哪裏話,督師真性情人也,洪某自愧不如。”
麵對此情此景,洪承疇心中卻是感慨萬分,一個沙場老將,披甲征戰數十載,可以說那是流血不流淚,今日竟是哭的這般心酸,又怎不讓人心痛。
“洪大人,麻煩此行還請轉告陛下,就說無論此役孰對孰錯,這賭約袁某都應下了。”
“洪某一定轉告。”
聞聽此言,洪承疇笑了,他知道此次他已是不辱使命。
“洪大人,等下回營,煩勞大人替袁某將一份具體作戰布局轉呈陛下。”
“那是當然。”
二人一陣言語之後,袁崇煥卻是轉身向大帳而去,空曠的營地中隻剩下洪承疇獨自一人。
“這月色真是不錯!”
抬頭望了一汪明月,洪承疇不由的歎道。
卻說回到帳中,袁崇煥正在案桌上疾書,大有揮斥方遒,指點江山之豪氣萬丈。
片刻功夫,一紙代為傳遞的奏折卻是已然寫好,之後袁崇煥將其小心翼翼的放在一隨身所帶的貼身錦囊之中。
袁崇煥心中清楚,此物關係重大,切不可有絲毫馬虎之意。
“洪大人。”
整理好奏折,袁崇煥上前將此物遞給洪承疇,眼中滿是殷切的期待。
“督師且寬心,此事洪某定當竭力為督師遞呈陛下!”
洪承疇拱了拱手,話語中充滿堅毅,他明白不僅僅是袁崇煥的前程,而且大明的江山的存亡的決定權一定程度上都決定於它。
收好信函,洪承疇突然間卻是想起了一件事,那是在袁崇煥揮筆疾書的時候,偶然間聽及酒桌上那些個將軍談及的。
事情是關於遵化最新戰況的。
“督師,洪某聽聞後金皇太極兵出喜峰口,已然直奔遵化,遵化城危在旦夕,不知。”
洪承疇看了看袁崇煥,卻是欲言又止,看得出洪承疇明顯有些顧慮,畢竟這是邊關機密,他雖說是天子使臣,但這邊關戰事乃是督撫將軍所轄,說到底他隻是個外人。
袁崇煥自然看出了洪承疇顧慮所在,卻是有心相與這位未來的天子‘紅人’結交一番,何況在袁崇煥看來,洪承疇此人也都算得上是知己了,因而卻是笑道。
“洪大人多慮了,洪大人乃是誌慮忠純之輩,袁某自然不會隱瞞,若是洪大人問及,自然是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