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殺出個曲沐陽(2 / 2)

“夫人。”明春輕柔地打開門,垂著頭,恭敬得迎著人進來。

樂夫人跨過門檻停下腳步,看了一眼靜謐的屋子,壓低聲音問道。“舒兒還在睡。”

錦夏收拾好桌子上散落的花瓣,便走到門口垂手站到明春身邊對著樂夫人福身一禮。

“回夫人的話,小姐早上起來吃過早點,今日覺得身子還算不錯,就出去走了幾步,看到外麵的櫻花開得正好,還讓錦夏采回來一些,說要製成胭脂給夫人您用呢。”錦夏垂著頭,恭恭敬敬的答著。

樂夫人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櫻花,幾不可聞地歎息一聲,緩步往床前走,隔著床幃裏傳出幾聲低低的咳嗦聲,明春和錦夏慌忙地上前,一左一右拉起床幃,露出床上的樂雲舒。

“娘,您進宮回來了?”輕柔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顯得尤為無力、飄渺。

樂夫人眉頭微皺,心疼得往床邊走,站在床邊的錦夏和明春對望一眼,在樂夫人到床邊時,錦夏已經快一步扶著樂雲舒起身。

樂雲舒有氣無力地靠在錦夏身上,如瀑的黑發散落在頰邊,襯得整張小臉越發的慘白,平日紅顏的唇瓣毫無血色,往日褶褶生輝宛如墨玉星辰的雙眸,滿是疲憊之意,無一絲平日得耀目風姿。

“舒兒身子可好點了,怎麼三天不見你,整個人又憔悴了這麼多。”樂夫人坐到樂雲舒對麵,伸手梳理著樂雲舒微顯淩亂的頭發,心疼地看著樂雲舒,自己不過是進宮住了三天,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回來這孩子竟然憔悴成這樣了。

“都是娘不好,應該在家好好照顧你的。”眼裏看著憔悴的樂雲舒,嘴上越說越是心酸,心也跟著抽痛,聲音發澀鼻子跟著心一酸,眼淚跟著爬上了的眼睛。

見樂夫人垂淚,樂雲舒峨眉上揚,抬起纖細的玉手握住樂夫人的手。“娘,我這身子時好時壞的,也不是一兩天的事,再說禦醫都說需要好好休息的,我隻是這幾天走得有點多,那能怪您呢,娘您這麼操勞我都幫不上忙,還要您為我操心,您要在這麼說,我就更難過了。”

看樂夫人緊皺著眉,紅了眼眶,眼睛眉梢被歲月染上痕跡的地方都寫滿了苦惱不堪,樂雲舒心裏得愧疚之意頓生。

樂雲舒看了一眼身後的錦夏,示意她把靠枕給自己,沒有人攙扶著也就不會顯得那麼虛弱了,娘也能放點心。

“你這孩子從十五歲之後,身子總是時好時壞的,明明是豆蔻年華,卻整日苦湯苦藥地喝著,你說娘怎麼能不擔心。”樂雲舒不安慰還好,一安慰樂夫人心底更是難受,這麼懂事又孝順的孩子,怎麼就得了這種怪病呢!明明是個傾國傾城,被先皇讚為第一美女的,怎麼就成了這副憔悴的樣子了呢?樂夫人是越想越傷心,眼淚也就忍不住下落,

看著抬起衣袖垂淚的樂夫人,樂雲舒心裏愧疚,她裝病躲麻煩卻總是害娘如此不安擔憂,看著樂夫人越哭越傷心得樣子,心跟著慌了幾分,忙拉過樂夫人的手,抬手為樂夫人試淚輕聲寬慰道。

“娘,我是剛剛睡醒的緣故,才會看著比平時虛弱,對了,娘您這次進宮去陪太皇太後,有沒有說哥哥的婚事啊!哥哥和公主的婚事該做定奪才好啊!”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十幾年前爹爹過世,娘親獨自撫養她們兄妹兩人,這幾年自己和哥哥早就過了婚齡,娘親一直擔心哥哥和自己得終身大事,看著樂夫人傷心,樂雲舒實在過意不去,想了唯一能轉移樂夫人注意力的話題。

而且樂雲舒很是不客氣地把老哥推出來做擋箭牌,可不是她不夠意氣,老哥當初也這麼利用過她的,更何況,老哥是喜歡長宜公主的,促成這件婚事老哥肯定開心。

樂雲舒轉移話題的目的是達到了,她這麼一說樂夫人的眼淚是收住了,眉卻忍不住皺得更緊,更是連連的歎氣。“雲飛和長宜公主的婚事恐怕不是那麼好辦啊。”

不是那麼好辦?樂雲舒一直認為這兩個人是互相傾慕的,怎麼又不好辦了呢?“怎麼會呢?元宵節得時候見到皇上,皇上還說要給哥哥和公主賜婚的,怎麼皇上改變主意了嗎?”看著眉頭緊皺的樂夫人,樂雲舒暗暗的沉思,皇上向來說一不二的,怎麼會說變就變呢!

樂夫人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無奈,好在眼淚是收住了歎息道。“到不是皇上改了主意,是長宜公主說,她對雲飛隻是青梅竹馬的玩伴感情,像是對待哥哥一樣,自己心裏有喜歡的人了,就是哪個新科狀元叫曲什麼來的?”

“曲沐陽。”站在一邊的錦夏看著樂夫人思考得困難,忍不住出聲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