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們興高采烈地回去上課了；鄉長一行人走出校門。在校門外，鄉長又指示曹向東要把學校院牆外寫上標語：人民教育人民辦！辦好教育為人民！曹向東嘴上答應，心裏明白：什麼人民教育人民辦？還不是村裏拿錢。可村裏哪裏還有錢！去年蓋完學校原有的積蓄已基本用光，秋後收稅費時已增加了村提留的錢，用於村裏今年的公共支出；如果超計劃使用，那麼今年向老百姓征收的村提留還將繼續攀升。為了節約開支，學校安上大門之後，村裏都沒安排專職的人長年看守學校和村部。他們幾人目送鄉長一行走遠，同時站在原地說話像是商量工作，其實是不打算走回辦公室了，這樣好就便回家。曹向東問：‘咱們帳上具體還有多少錢？’辛中良說：“不多了。”但他接著又說：‘不知買鼓號要多少錢？大概還夠。’曹向東說：‘村裏花啥？地還沒種上呢，到秋收這段時間誰知道會有啥事，沒錢哪行！’辛中良說：“要不先借點？”二玲子見曹向東的態度不打算借錢，她說：‘讓他給拿點！別說嘴不辦事。’曹向東理解二玲子的意思，想從鄉裏擠點錢，但鄉裏的財權還由老秘書掌管，目前的“鄉長”尚無這權力，可不隻是耍嘴皮子；就算他有這份心，也需向老秘書請示彙報。他說：“你倆去找他也許能行；他對你倆印象不錯！’二玲子說：“你們兩個大男人讓我去找他？我才不去呢！啥印象不錯？不就是念過他寫的破稿嗎！”說完，她回家先走了。春天裏誰家沒點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