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墨棋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負著手踱到那些畫卷前慢慢欣賞,麵上沒有一絲不耐。
這教我不禁歎道,真是好修養。
好一會兒,垂蘭居裏麵才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一男子應聲而出,除了墨棋外眾人的目光皆投去。
這麼一看,倒讓我看得愣住。
這...這不就是汜凰前太子垂蘇嗎?!
此時他也看見了我,卻並不驚訝,僅僅是朝我頷了頷首,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一般,更叫我萬分不解。礙於其他人在場,我也不好直接上前去發問。
墨棋欣賞完麵前的畫卷,方才看向垂蘇,點頭示意,“這有什麼好的女子飾品脂粉都拿來。”
飾品脂粉?我愕然,難道垂蘇這垂蘭居就是賣這些東西的?
垂蘭居...我忽然懂了它的含義..垂蘇..蘭湘....
垂蘇見墨棋這般衣著不凡的人也並不如其他人般誠惶誠恐,淡淡開口:“既然王爺會來蘇某的垂蘭居相比王爺也是清楚這裏的規矩的。今日蘇某心情不錯,所以讓這位姑娘隨蘇某一齊進內室挑選就好,其他人不必進來。”
這“其他人”,意味很明確。墨棋雖然臉色不好看,但也不能因為自己是王爺就勢權逆了這兒的規矩,隻得朝我遞了個威脅的眼色。
我跟著垂蘇進了內室,一路上他沉默著。
直到到了內室,他將門攏起,方才看著我淡淡地笑了,“泠兒,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你。”
我緊繃的心聽了這一句這才放鬆下來,看來他並不是將我當做陌生人。
“你怎會在夙京?”
“不想待在雲都,所以便來了。”
這雲淡風輕的男子,連這回答都如此簡單。
想到什麼似的問道:“蘭湘她應該在家等著你的吧?”
在我的認知裏,當時蘭湘的失蹤定是因為垂蘇將她帶走,從此遠走高飛。
豈知聽了我這問題垂蘇攏了攏眉,眸底劃過一絲痛楚。
“泠兒不知道嗎?湘兒她...她已經去了..”他雖然笑著,但麵上難忍的悲痛卻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我微微愣神,蘭湘去了??這算什麼回答??難道她....
我下意識地捂住口,看向垂蘇的眼神多了一分小心翼翼,沒想到我一時無心,卻揭開了垂蘇的傷口。
垂蘇淡笑著伸手揉了揉我散下的發絲,“是垂蘇哥哥沒用,解不了湘兒受的痛楚...”
他並沒配出解藥?
我驚愕...
垂蘇見我如此苦笑了一聲,自己動手挑了一些東西,包起來拉起我走出了內室。
“姑娘她挑好了,這裏是物件,至於那些價錢便不必了,垂蘭居一向對有緣的人都不會收這些俗物。”
墨棋見我隨著垂蘇出來一臉失魂落魄,不禁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垂蘇,卻窺不見一絲不對勁,不禁有些疑惑。
離開時我再看了一眼垂蘇,他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在這異國他鄉看見朋友卻又要分離讓我不禁傷感,忍下翻騰的心緒,強作無事隨著墨棋一行人離開了。
馬車上墨棋問我可還想去哪兒,我搖搖頭,放棄了這可以遊觀夙京大好風光的機會,隨著墨棋一聲令下,馬車便載著心緒不明的我回了那剝奪了我自由的湮王府。
吩咐侍女將我送回翩姩院,他負手立於院中,墨色的發絲垂下,掩住了此時麵上的表情。
“立刻去查鳳隕宮人出現在夙京的事”
好一會兒,才陰沉著聲音說道。
“是”
想到什麼複又出聲:“還有...去仔細查查,那垂蘭居掌櫃的背景..”
身後的侍衛躬身應了一聲便輕輕退下了。
墨棋抬頭看著天,麵上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