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似乎十分陶醉,搖頭晃腦不斷品評這琴聲,眼下坐著這四位,就他琴藝高超,龐統隻是覺得好聽,對於琴中的婉轉變化根本就一竅不通。隻見曹植閉著眼睛搖頭晃的陶醉道:“絲桐合為琴,中有太古聲。古聲淡無味,不稱今人情。玉徽光彩滅,朱弦塵土生。廢棄來已久,遺音尚泠泠。不辭為君彈,縱彈人不聽。何物使之然?羌笛與秦箏。”
樓上那名彈琴的女子一聽,琴聲立刻戛然而止,琴聲一斷,簫聲也隨之停止。隻見女子坦然道:“閣下好文采,從其詩品其意,想必公子定然極擅長棋藝,既然如此小女子就不獻醜了。”
龐統聽著這聲音感覺微微的耳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樂曲突然一遍,那名女子高歌起來,他一張口龐統噗的一下就把口中的酒噴了出去。
“誰的眉心被畫出江山的模樣,誰的指尖被夢塗上嬌羞濃妝,月如水,花似火,映出一片晴朗,誰的清純不曾有潦草迷茫。你在夢中時常回憶最初的模樣,那個不問世事曾經倔強姑娘。”
這不不禁讓龐統想起了柳朵兒那個倔強美麗的小姑娘,他也似乎回到了那個夜晚。司馬孚的生辰,在梅園之處,龐統攜著柳朵兒的手,共同演唱的這段樂曲。當時龐統走到,小姑娘身邊的時候,柳朵兒還臨時怯場了。
蒼涼的古琴聲悠悠響起,台子四周燃起淡淡的火苗,這特質的台子可以往裏麵注入火油,達到一些後世舞台特效的感覺。淡淡的火光下,一身白裝的長裙的柳朵兒有種贏弱不堪,讓人升起保護欲的感覺,他的身影隱隱綽綽,仿佛一股蒼涼的氣息伴隨著月光走進了每一個人的心裏。在場的人心底仿佛被一場秋雨所澆透,受到了洗滌,變的和月光一樣明靜。
當時柳朵兒沒想到龐統竟能為自己如此,在月光的映襯下那動人的眸子泛出了晶瑩的淚光。她覺得不管今日結果如何,但能有人為自己如此,那也是值了。她擦了擦濕潤的眼眶,便張口唱道:“你在夢中時常回憶最初的模樣,那個不問世事曾經倔強姑娘。”
“天堂路,難前往,愛與恨兩相望。收起心傷讓時光留在手掌……”
“敢為天下先,為愛恨繾綣千年,江邊青峰雲煙,戀著嬌羞容顏,敢為天下先,為舊夢流連萬卷,塵世紅顏看遍,等花好月圓。”
台下當時跟柳朵兒爭奪頭牌位置的靜姝還感歎道:“歌曲也能這麼感人嘛?”
想到這裏龐統不禁脫口而出:“朵兒!”
在場的眾人不禁把目光集中到龐統身上,老鴇心中暗暗猜想:“難道這其貌不揚的男子認識何大家?”
那名唱歌的女子緩緩走下樓梯,那是一副什麼樣的麵容呀!簡直美麗的讓人窒息,確定眼前的這人不是九天上的仙女?
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一雙朱唇,語笑若嫣然,一舉一動都似在舞蹈,長發直垂腳踝,解下頭發,青絲隨風舞動,發出清香,腰肢纖細,四肢纖長,有仙子般脫俗氣質,著一襲白衣委地,上鏽蝴蝶暗紋,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
額間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掃,麵上不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頸間一水晶項鏈,愈發稱得鎖骨清冽,腕上白玉鐲襯出如雪肌膚,腳上一雙鎏金鞋用寶石裝飾著,美目流轉,恍若黑暗中丟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
“是你?”龐統驚呼道。龐統發現眼前的這名女子竟然就是靜姝,這也是一個十分倔強的女子,昔日的鬥法失敗之後她果斷的離開了長安,不知去向,沒想到今日竟然在這裏看見她。
靜姝甜甜的一笑道:“司馬大人失望了吧!不是朵兒而是我。”
龐統搖搖頭,看著周圍那幾雙如癡如醉的眼睛,恐怕自己要說一句失望他們都能吃了自己,固然很多人被靜姝的出現經驗到了,但是曹丕卻不為所動,看來日後的魏文帝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呀!
“真是沒行到能看見靜姝小姐,我很意外,靜姝小姐卓越的風姿更勝從前了。剛才那首歌,唱的不錯。”
靜姝微微一笑,沒有言語,隻是用那似笑非笑的眸子一直盯著龐統瞧,仿佛,仿佛在瞧自己的意中人一般。
曹丕此刻對龐統道:“沒想到先生竟然和何姑娘認識,我怕先生路途辛苦,奔波勞累,特意給何姑娘贖身,讓其一路照顧先生。”
靜姝緩緩上前,半蹲施了個女禮道:“奴婢見過老爺。”
龐統此刻有點懵,什麼情況,來許昌公幹一番,回家還帶著個美女,回去怎麼跟老婆解釋?貂蟬還好說,溫柔可人,賢良淑德,可是孫尚香那個蠻橫不講理的小丫頭呢?她會把自己切成六片還是八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