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位,怕就是大格格了。
迎麵遇上了,互相請安問了好。有容才近處看見大格格,一張清水臉,粉黛未施,眼眶微微發紅,可見剛是哭過了。
“這薔薇花養的真好。”有容是由衷的讚歎。
對麵高高的一聳花牆,薔薇不算難養活的,可能將顏色搭配出一道彩虹,絕對是有容平生僅見的漂亮。
“額駙病中親自移接牽引的,他說這花的壽命長……”
一句話沒說完,大格格麵色漸漸的淒苦起來。
果然如傳言中的一樣,大格格與額駙算是極恩愛的兩位了。想必額駙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唯一能為大格格做的也隻能是這些細微的小事。
有容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胸口酸脹的難以言語。
良久,兩人都各自沉浸在各自的思緒裏麵,陷入了無邊的沉默之中!直到府裏的下人找來,說是裕泰公主有請大格格過去。
裕泰公主,既是婆婆又是姑姑,大格格得了召喚是必定要是及時過去的。
點頭示意告了辭,就走了。
有容出來也有些時候,由夏冰陪著往回走。
麵對花牆那一刻,感同身受的落寞與難過,倆人是心靈相通的。所以即使剛剛一句話都沒說,大格格轉身告辭的時候,脊背又直挺挺的立起來。
甚至沒來得及問一句,她是哪家的女眷。
誰又能想到,日後兩人再會,已經頻繁到幾乎要日日相見。
……
兩位回府一同先給福晉去請安。
側福晉倒是個奇人,多少些日子無寵被冷落下來也不見急躁。
穩穩當當當的踩著花盆底,銀累絲鑲嵌珍珠的名貴首飾,顯得十分精神。
“白瞎了多少心意,這安不安的,還真就不是請出來的。”側福晉手上帕子行動間一甩一甩的悠閑,可瞧不出是位會刻薄人的主兒來。
有容目不斜視,沒啃聲。
在福晉院子裏,多一句少一句的,犯不著個自己惹麻煩。
側福晉卻氣她不答話,這位新晉格格的心思也好猜。冷笑一聲問:“發昏可躲不過死,裝什麼呢,以為閉緊了嘴巴就是能當好人了?”
“傻氣!”側福晉淡淡的一指敞著的屋門:“我他他拉爾嵐今兒就把話撂這兒,那位早就盯上你了,不信拉倒。”
竟是這樣爽朗的脾氣?
到底是好心提點,還是故作玄虛,有容都無心探究。因為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螢火之光怎能與日月同輝,有側福晉這麼一位風華絕代的美人,誰的目光還能看到我身上來。”有容將皮球拋回去。
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都,有關心別人的工夫,好好想想自己該怎麼翻身的好。
“切……”側福晉悻悻扭頭走了,這回甭說一句話,連眼角絲都不搭理她了。
四福晉並沒見她們,傳話出來說兩位主子今兒辛苦了,早點回去歇著吧。